,还有为时三个月的禁婚嫁宴乐之期。

趁着这段时间,秦衔向衙署告假,亲自带着秋芜回了一趟黔州。

十几年来,兄妹两个都再没有回来过,如今,好不容易团聚,秋芜又将嫁作人妇,理应回来看看,在父母的坟前磕头祭拜。

坟墓是后来秋芜在宫中攒了银子后,特意托一位要放出宫的同乡女官,回乡后立的衣冠冢。

当年一场变乱,父母惨死在僚人叛军的刀下,他们兄妹两个又各自离开,不及安葬,时隔数年,再要修坟,却连尸首也找不到了。

思及往事,二人愧疚的同时,也再度感念父母的恩情。

元穆安本想派人替他们俞家重修祖坟,但秦衔和秋芜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拒绝了。

逝者已矣,只要心中感念便好,不必再劳动旁人。

拜祭完父母,兄妹两个又在家乡逗留了两日。

小小的县城,仍旧山明水秀,民风淳朴,与当年离开前的样子相比,似乎并没有太多变化。

变得是这里的人。

记忆里逐渐模糊的面孔早已消失,此时生活在这座小县城的人们,都变得如此陌生,唯有乡音仍旧亲切。

感慨物是人非之际,秋芜又想起当初带兵赶来的元穆安。

幸好有他们,才能保住这里的宁静与安详。

回京的路上,秦衔又带着秋芜去了一趟荆州。

这里是他待了近十年的地方,也埋葬着他除了生身父母和妹妹以外,最亲近的人。

秋芜感激秦家父母和秦家大哥对哥哥的救命、养育之恩,在坟前深深磕头,祈求这一家人下辈子能长命百岁。

而除此之外,这里还葬着谢颐清。

应她生前最后的愿望,她没有葬入谢家位于陇西的祖坟,而是被千里迢迢送来荆州下葬。

谢家人要脸面,哪怕已败落了,仍旧容不下她这样一个未出嫁的年轻女郎,身后远离故土,孤零零葬在荆州,但因是元穆安亲自下的令,这才不敢反对。

只是,为了名声,他们不许墓碑上有陇西谢氏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