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为止,唯有面对母亲和秋芜时,有过犹豫和为难。

与母亲的怨与恨由来已久,非他能解决,如今,他也早已采取同样漠视的态度。

可秋芜不一样。他既然已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根本不是曾经以为的对貌美温顺女子的喜爱,而是一种更深的,让他无法放下的情感后,便已打定主意,不能再像先前一样对她了。

这次来,就是要用心了解她,也努力让她明白他的不同。

既已打定主意,便不能放任机会白白流失。

也恰是在这几日,他还能有机会留在外面罢了,得拿出当初在军中,在朝堂上审时度势、能屈能忍的功夫才好。

他尽力忽略车夫那一番刺耳的话语,在脑中迅速思索目下的情况,随即一改方才的克制和低姿态,稍稍仰起脸庞,语调低沉而强势:“芜儿,你既知晓我是谁,便当明白该怎么做。”

车里还没传出动静,倒是车夫先呆住了,方才只觉这郎君相貌英俊,仪度不凡,此刻听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竟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秋芜却听出了他话里的以权势地位威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