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只是嘱咐他们,南下时,时刻关注他的动向,随后便由着他去了。

“拿上来吧。”元穆安回过神来,让康成将奏疏送到案上,一抬眼才发现竹韵还站在底下小心翼翼等着他的示下,遂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竹韵如蒙大赦,心中长舒一口气,面上倒勉强维持住镇定,躬身行礼告退。

元穆安翻开已呈到面前的奏疏,在她完全退出去之前,又补了一句:“过两日再召你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元穆安隔三差五召竹韵过来,询问与秋芜有关的事。

从她的口中,他感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陌生的,从没见过的秋芜。

他知道秋芜以罪人之女的身份进宫,定不会过得一帆风顺,能成为一宫的掌事宫女,必然经历过坎坷。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坎坷,他从来不曾细想过。

原来,她在掖庭做杂活时,忍饥挨饿、受冻受罚都是常事,后来甚至还得过一场差点丢了性命的病,若不是元烨的生母容才人好心救了她,恐怕她如今已不在人世了。

他这才开始有些明白,她到底为何总将容才人的恩情放在心上,进而对元烨那样好。

而竹韵更是告诉他,秋芜同她们这些小宫女说起过去在掖庭宫的事时,半点怨怼的情绪也没有,只是平静地叙述,进而教导她们与人为善,将来若真遇上什么事,也千万别怨天尤人。

他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一个从偏远的黔州进入繁华的京城,经历过数度生死的小娘子,竟然还能一直保持一颗平和善良的心。

不知不觉中,他想起了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