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之后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研究所做博士后,女孩做这行的少之又少,毕竟要随船出海,海上生活枯燥无味,男人们聚众抽烟打牌,她没兴趣,主动请缨去监控室值班。
船底划过海面,声呐探及海底,一点异样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请同事调出影像数据,同事不大耐烦地告诉她:“这一片除了有时有鲸群出没之外没什么特别的,早就看烂了,别说成像数据,你就是要海底地图,咱们也能给你画出来一份。”
“那就麻烦你再给我一份。”她笑意盈盈地说。
果然拿到一份地图,她对比着方才的检测结果,反复斟酌,这才允许心底那个荒诞的猜想冒出头来:海底躺着个机器人,坐标与任青轩当年失事的坐标极其相近,难道说……
她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接下来的三天之内,她脑海中始终盘旋着这个骇人的想法,回程时再次路过那片海域,她早早做足了准备,精神高度紧张地守在值班室,等着自己所处的动点与那一处静点的逼近,然而,直到位置重叠、再错过,她都没再侦测到那个机器人的消息。
同事嘲笑她是出现了幻觉:“都说海上很无聊,你们女人不适合干这行吧!”
她冷了脸,有千百句脏话想说,但一转过身,又是副轻松的笑脸:“干都干了,那怎么办,您要是为我好,就使使劲儿,让上头把我调走呗!”
同事汗颜,尴尬到:“我倒是……没那本事。”
新闻二:
g 市,钟数从粤菜酒楼里出来,老板娘亲自送到门口,撑开伞劝她:“下着雨呢,我派辆车送你们又不费事。”
“你不懂,雨天散步,惬意极了。”钟数接过伞冲她笑得眉眼弯弯。
“我又不懂啦?我要是什么都不懂,能从路边的糖水铺子开到现在这么大的店面?你们才是不懂,现在入秋了,淋了雨风一吹,不感冒也有湿气入体的”
钟数只顾笑,谷粤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哎,老板,您别跟她犟了,她就是不定时犯文艺青年病,随她去好了。”
老板娘将谷粤拉到一边,小声道:“阿数从日本贬官回来,心里……”说着一顿,眼眶红了,接着道:“我怕她是心里难受呢。”
谷粤乐坏了,搂着对方肩膀,凑在耳边道:“您放心吧,她那是故意搞砸的,不搞砸,她想回都回不来,再说,您这用词……哈哈哈哈,还贬官呢,实话告诉您吧,她现在踩在国内的风口拿国内的市场,赚得比前几年多多了,下次我们再来,您别给她免单了,使劲儿宰她,肥着呢!”
老板娘眉毛一立:“那怎么能行呢?”
钟数抄手闲立一旁,等那两位悄悄话说完了,才潇洒地抬抬下巴,示意谷粤跟自己一起走,俩人和老板娘道了个别,转身迈入万千细细的雨丝中。
谷粤感慨说:“当年谁能想到,你们这些人里居然会是她混得最好,房子都买三套了。”
钟数笑了笑,不甚在乎道:“人生无常咯。”
如果她是当初流水线上那个畏缩又紧张的操作女工,大约也不会预料到后来乘风破浪的精彩人生。
“你和任青轩还有联系吗?”谷粤是少数几个任青轩跳海真相的知情者之一。
“回国之前给他寄了箱笔,其他的真没联系。”钟数向谷粤举手发誓。
“寄笔干什么?”
“他说好写,我想着鼓励鼓励人家的学习大事嘛。”
“还学习大事呢”谷粤不屑地笑了一声:“那孙子到底考上没?”
“听渡边讲,好像是考上了。”渡边也是借仿生机器人之死脱身的脸模,后来漂洋过海,在这边出家做了尼姑,从半个风俗业从业者摇身一变,连滚带爬地遁入空门,这跨度也实在是太大,她注定不能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