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 / 3)

直去的表白。

雨势渐渐大了,船靠岸,他们提前结束这次游览,上岸时,曾应飞从船舱里拎出一把黑色伞骨的大伞,玩笑着问钟数想不想和自己撑一把。

他那把伞完全罩得住两个人,但钟数一秒钟都没犹豫,低头从自己包里拿出了一把伞说:“我也有带,咱们一人打一把,免得把你淋湿了,凌总找我问责,我可担待不起。”

曾应飞笑得很自然,迅速将话题扭转到本地的天气上,钟数再一次感叹和聪明人交往是多么简单。

他们往停车场走时经过一个报亭,老板将刮刮乐的广告打得很是显眼,曾应飞提议刮张彩票来为今天收个尾,钟数不置可否,等他问了老板价钱,得知最便宜的一张三十元之后,钟数表示:自己从来不参与任何投机性质的活动,如果曾应飞感兴趣,自己刮一张就好了。

她背靠着小报亭支出来的雪糕柜,歪头盯着曾应飞刮去涂层,眼睁睁看着他刮出了一个花,从曾应飞的表情和老板的惊叹中,钟数反应过来他中奖了。

一千块。

不算什么惊人的大奖,但在不起眼的小数额奖金中,这又是最高的那一等级。

钟数咽了口口水,把脏话憋回肚子里,心想,妈的,怎么有人的命可以顺遂成这样,既能闷声发大财,又避开了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

她现在可果真是有些嫉妒曾应飞了,莎士比亚说嫉妒是绿眼睛的恶魔,这话一点儿没错,钟数直到第二天开完会,奔赴高铁站之前,都还在被这恶魔缠绕着,为人与人之间命运的差距忿忿不平。

高铁站附近的广场上也有一家专门做乐透生意的小店,钟数内心和身体打着架,百般不情愿地挪过去,都是因为到的太早,候车时间过长,无聊嘛,她这样劝说自己。

“要一张三十的。”

“最便宜的三十五。”

擦,连这种玩意儿在高铁站也涨价,还有没有天理了!

钟数忍痛割爱,拿下一张三十五元的印花小卡片,她刮得很认真,从左上角慢慢涂到右下角,最后一个数字露出全貌时,她心里的期待落空了,不中奖的刮刮乐连废纸都不如。

她握着这张废纸看了两眼,那感觉很奇妙,既失落,又有随之而来的释然,好像降落伞慢悠悠荡下来,落在流动的水面上,顺着水流往下游去了,望着水流去的方向,能看见入海口后宽广的大洋。

“还要再来一张吗美女?”

“不用了。”钟数放下废纸,冲老板笑笑说:“看来我命里没有横财,要想发家致富,还得靠自己奋斗。”

“那是当然了,妹妹,说到底彩票也就是个消遣,日子要想过得好,还得靠自己脚踏实地,别人可帮不了你什么。”

钟数揶揄道:“那您还卖彩票?”

“这话说的!卖彩票就是我脚踏实地的方式。”

钟数乐呵呵上了高铁,列车驶出站台,沿着东南沿海的主要城市画了个弧线,初夏时节,窗外不缺好景色,可惜钟数没怎么看着,她大部分时间都睡过去了,下车时揉揉眼睛,粗略一算,昨天夜里失眠的那几个小时算是补回来了。

手机传来新消息提醒,钟数点开看了眼,是快递消息,她并不记得自己最近网购了什么东西,再点进去一瞧,看见发货地址,她这才想起来,她当初请裁缝为任青轩定制的衬衫到了。

介绍给她裁缝的那位女主管并没有提到,这位大师有相当严重的拖延癖好,起初工期说好了半个月,结果一拖再拖,钟数从天天催促到放弃催促,中间挣扎了大半个星期的时间,到最后她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她是拿什么应付的任青轩生日呢?

答案很简单,任青轩压根儿没过这个生日。白瞎了钟数卡着零点送出生日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