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已经从影院出来,他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就要堵住母亲大人这张利嘴,想安静会儿。
“妈咪,你困不困?”
赵女士突然被儿子关心,有些愣住,反应过来,眨了眨化着圣诞妆容的眼睫,“不困,我甚至有点饿了。”
“……”
嘴角勾起纵宠的笑,陆柏屿却话锋一转:“但我困了,想睡觉。”
“回家?”赵女士把选择权抛给儿子。
后者正要答应,余光扫到马路对面肯德基玻璃窗里的熟悉身影,眼眸一眯,更加确定就是他想象中的那个人。
“我又不困了,出去玩会儿。”抽出被赵女士挽着的胳膊,陆柏屿拍拍她的肩,吊儿郎当的语态带着安抚:“你要是饿就约男人出去吃饭,或者回家让陈妈做,我先撤了。”
见他闯入车流不息的横道,赵女士眉心一紧,放弃优雅形象,扬声大喊道,“看着点车!”
陆柏屿敷衍挥挥手,已经推开肯德基的门。
顺着他的走向,赵女士注意到坐在床边的女孩,只能看到侧脸,但是个温柔恬静的长相,可谓让她大吃一惊。
还真是……想象不到的搭配。
*
蛋糕吃了几口,眼泪也掉过,邬怜突然想起忘记拍插蜡烛的照片。
霎时,转好的心情又栽进谷底。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刚抬头,就对上一双缱绻温柔的桃花眼,如墨色浓稠,紧紧锁着她。
邬怜愣住,没想到大半夜能在这里遇见陆柏屿。
他们从国庆假期后就没见过面,生疏到仅是看一眼,就让她打心底发慌,恨不得旁边的玻璃不存在,好转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匆匆擦起眼角,已经忘记上面有没有眼泪。
陆柏屿倒是表现得很淡定,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长腿分开,坐姿在逼仄的环境都透出慵懒。
问得也漫不经心:“过生日?”
邬怜嗯了一声。
莫名,她觉得两人有种旧爱重逢的别扭感,现在就是被对方撞破自己狼狈的尴尬。
局促难抵,她双手摊在桌面下的腿上,偷偷抠弄手指。
而陆柏屿淡淡扫过桌面上的快餐和被挖得马上朝一侧倒塌的蛋糕,嘴角含笑,“25号还是26号?”
“26。”
抠完手,邬怜开始偷偷抠裤子布料,总感受这双手放哪儿都不对。
偏偏,她所有局促为难的小动作都被陆柏屿捕捉。
见她总是不抬头,心情一眼看透很糟糕,薄嫩的眼角红红的,眼睫根部还挂着湿意。
大晚上一个小姑娘在肯德基自己过生日,足够苦涩了。
怜惜的感情自然生出,陆柏屿敲了敲桌面,发出怦怦两道轻响,吸引了邬怜的目光,朝他看去
只见他浓密眼睫弯起,俊美桃花眼像是容进皓月,微勾着一直看她,眼神又深又认真。
“生日快乐,小狐狸。”
显得不正经,但这是过了凌晨邬怜听到的第一声祝福。
比她朋友还早。
纤长眼睫动容地眨颤,邬怜看着他柔和的脸庞,仿佛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笑,轻轻痒痒,带着沁入骨子里的优雅和多情。
她故作自然地低头,耳尖暴露动乱的心跳,低声开口:“谢谢。”
见她又躲,陆柏屿笑得极尽温柔,好像之前在国外闹的一通都翻篇,都不存在,他们还保持着暧昧不明的关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脸,他嗓音又轻哑又好听:“光用嘴谢?能不能给点实际的甜头。”
闻言,邬怜慌张抬眼,眸底掩饰不住怯色。
她以前不怕他,但许久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