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

掌心用力,陆柏屿轻易把她扯到身前,一条腿抵住对面的墙沿,让她退无可退。

她不答,他尾调微微上扬,故意逼问:“说啊,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闲话。”

“……”

他显然是在明知故问,邬怜看破,却不知如何去说。她知道他不在乎别人的流言蜚语,反正无论发生什么,受到影响的人只有她。

垂眼犹豫,她心里清楚自己斗不过,最终勉强做下决定:“不在学校附近,行吗?”

这样至少安全一点。

目的达成,陆柏屿突然俯身压在她上方,手臂虚拢落在她腰间,把她困在胸膛与墙壁之间。

霎时间,属于他淡淡的烟草气息,铺天盖地倾覆而来,吓得邬怜收肩,心头一坠。

下一秒,陆柏屿薄唇微张,滚烫的气息裹挟在她耳畔,玩味轻笑:“那宝贝儿记得中午来找我。”

“……”

被他暧昧的称呼搅得心里不舒服,可邬怜还没精力去计较,突然发现更重要的事,连忙拉住要走的陆柏屿,嗓音细紧:“你……你来找我,不对,我们在一楼中厅见,可以吗?”

他经常和瞿棹在一起,万一她被瞿棹撞见,会引来更多麻烦。

看着被女孩紧紧拉住的手腕,陆柏屿眼尾晕开一抹纵宠,挑眉时笑意和煦:“当然可以。”

他看着温柔好说话,皮相下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邬怜在这吃过亏了,不会再抱有幻想,果断松开他的手。

*

在校医室待了一节课,陈安妮才醒。

睁眼见到邬怜,她眼神空了几秒才缓缓聚焦,语气无力:“我……低血糖?”

见她醒来,邬怜凑到床边,柔声安抚,“是低血糖,但医生说你也是没休息好。我已经帮你请了假,你上午在这睡会儿吧。”

闻言,陈安妮像是大脑迟钝,回想晕倒前的事,却什么都不记得。

“我是怎么来的校医室?”

“你……”

邬怜差点把陆柏屿的名字说出来,可转念一想,不知如何解释与他的交集,她选择对朋友保密,“路过的同学帮忙把你抱过来的。”

如此,陈安妮点点头,躺在床上安静下来。

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邬怜想劝不知如何开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陈安妮最近身体不太好,精神状态也不如过去稳定,每每看起来都像若有所思的愁郁样子。

没一会儿,陈安妮又睡着,邬怜才走出校医室,打开刚刚振动的手机。

新消息之外,有一条添加好友的验证。

她点进去,探出的指尖微微发颤,僵硬得收不回来。

陆柏屿。

他的头像就是他自己,直白坦荡。

甚至,验证消息什么都没说,好像断定她一定会通过。

她确实没勇气拒绝。

点击通过,邬怜仰头叹息一声。头顶阳光明媚,可这忽然的光亮让她眼睛有些睁不开的刺痛,什么都看不清。

中午放学,她做贼心虚,不走正门走后门,不走中厅走侧楼梯,小心翼翼地绕路来到和陆柏屿见面的地点。

远远看到那一头金发,她不由得加快脚步,来到他面前,不敢对视,假装路过的步伐频率,小声催促:“快走快走……”

看出她的紧张和焦急,陆柏屿却不紧不慢地把手从裤袋抽出,搂在她肩上,俯低腰,笑着和她说话:“宝贝儿到底怕什么?”

“……”

他不怀好意。

抬臂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手,邬怜匆匆加快脚步,面色涨红,声音压低呵止:“你在外面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