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着,等从医院回去,到小区调监控,再拿上自己的诊断去报案。她有自己清晰的计划,需要一步一步来。

沉默中,陆柏屿声音加重:“什么药?”

猛然回神,邬怜咽了口唾沫,沉声道,“活血化瘀的药,我今天上排球课,老师让用手腕颠球,我伤到了……”

话落,她直直看向他,目光表演得极为真诚。

偏偏,陆柏屿像看笑话,挑挑眉,启唇一字一顿:“给我看看。”

“……”

眼看谎言要被戳破,邬怜松下一口气,把手伸出来。

陆柏屿亲自检查,确实是活血化瘀的药膏,但她手腕白净,没有受伤的痕迹。

“所以伤哪儿了?”

他脸上笑意尽收,眸光冷下来。

邬怜舔了舔唇,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避开对视,语态温吞:“身上……”

这可给他检查不了。

毕竟公共场合。

岂料,陆柏屿漫不经心地说道,“看一眼。”

“……”

病房里只有他俩,但邬怜还是红了耳朵,脸颊滚烫。胸口震动的频率快了又慢,她缓和下羞赧情绪,低声解释:“就是和人打架……没什么大事。”

“打、架?”陆柏屿咬字加重,明显不信的口吻,“你确定是打架,不是被人打了?”

在他眼中,邬怜像个软糯小猫,连和人红脸都少有,别提动手打架这种对抗性行为。

想着自己和那女生的巴掌,邬怜双手攥紧,像是自我认同,“是打架,我打她了。对,是打架……”

陆柏屿看着她,心中疑惑未消。

拿起手机,他下意识联系瞿棹,但一想他是个打人不要命的,念头一转,拨出更成熟稳重的项昀声的号码。可等待音响了很久,对方都没接听。

他随口问邬怜:“知道项昀声怎么回事儿吗?”

耳畔回响他刚刚从医院离开的说词,邬怜不自信地拉长尾调:“好像是……在家吧。”

*

从医院出来,项昀声计划清晰。

先联系物业调取了楼下的监控,又通过了添加他好友的消息。他还没说话,对方先打招呼,自我介绍名字。

唐甜。

如此美好的两个字,看得项昀声心生嘲弄,嘴角生冷勾起。

他一句废话没多说,约在对方学校的餐厅见面。

唐甜高兴又激动,连忙拉上自己最好的朋友白越泽一起过去。远远看到项昀声的侧影,她示意白越泽在旁边坐着等她,自己稳稳雀跃的步伐,扮起淑女。

“Hi.”她理了理裙摆,坐到项昀声对面,弯唇笑得甜美。

项昀声懒懒抬眼,眸底一片寒意,没有温度,看得人莫名心里发颤。

“你那些朋友呢。”

他语气低平,更是听不出情绪。

唐甜目光闪烁,很快就察觉出来者不善,但依旧有恃无恐,轻哼笑笑:“我只是要个微信,她都不给,那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啊。”

项昀声面容始终寡淡,嗓音却像裹了冰,“你是觉得我不会打女人吗?”

拨弄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唐甜拿腔弄调尽显自信,一字一顿:“你不敢。”

未等项昀声说话,她抬眼,表情恣意,唇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你知道我朋友姓什么吗?你知道他爸爸是谁么?”

漆黑如墨的眼底晕开一抹笑,项昀声抬手按住唐甜的头,在她笑脸挑衅时,毫无感情地强硬压下。

坚硬的头骨撞在木板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带出女人尖细的痛呼声:“啊……”

周围不少目光齐聚于此。

项昀声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