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打开一道缝隙,瞿棹吹着窗外冷风,思绪却愈发混乱,不知不觉想到自己这半年多在邬怜身边充当的身份。
一直都是第三者。
他没有丝毫优势。
无论是她和瞿闻恋爱,还是和陆柏屿,他都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出现在她身边。如果不是强逼着她,他连接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狼狈角度,瞿棹指节绷紧,重重攥住方向盘。一瞬间,他周身萦绕着偏激的戾气,未等发泄,就被他尽数吞回,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折磨他。
让他意志愈发消沉。
邬怜感受到了,更不敢说话,只期待快点到家。
原本想搬家,但这个房子是妈妈和姐姐一起来看过,且满意的,若她没住几天就搬走,怕对方担心多想。而她,身处经不住盘问的复杂局面中,怕说漏嘴。
她只能先继续住。
车子停在楼下,邬怜解开安全带,话都没说,就推门下车。
两道关门声接连响起。
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加上腿上有擦伤,没有试图往楼上跑。站在单元楼门口,她看着瞿棹,语气疲惫:“不瞒你,我和陆柏屿……”
“没关系。”
瞿棹不想听细节,直接打断她,黑漆的眸子透着犟执,“几个人我都可以。”
“……”
邬怜胸口震动的频率在瞬间拔高,像有烟花在她脏器里炸开,害她理智全无。
此时,她想到当初那个只因为瞿闻一通电话就在意得大费周章折腾她的瞿棹。那时候他棱角太尖锐,让她害怕。现在,他学会收敛,试着沉稳,她却依旧不适应。
只是两种恐惧截然相反,以前怕他玩太狠,现在怕他太认真。
理智回笼,邬怜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可以。”
说她思想没有开化也好,她不敢做他口中那样的事,她怕世人的眼光,怕家人的质疑,怕同学们的窥探,更怕他们这些上流社会家长的驱逐。
于她都是不必要的麻烦。
见瞿棹冷沉目光出现龟裂痕迹,邬怜深吸一口气,强固自己的逻辑,继续道,“我不喜欢你,我有自己要过的生活。”
“什么生活?”瞿棹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肌肉鼓胀的手臂勒得她喘不过气,就听到他强压下来的狂妄之词,“不喜欢我你喜欢谁?嗯?陆柏屿那个风流鬼吗?”
“……”
邬怜憋红了脸,推着他手臂,眉眼偏激,“喜欢他怎么了,不然喜欢你吗?你没觉得自己很野蛮吗?”
她对他根深蒂固的印象,就是他的粗野。
被她的贬低伤到,瞿棹低头埋在她颈窝,发泄地咬了一口,喘息透着愤怒,“下床了只记得野蛮,沉迷其中的时候不舒服吗?”
“瞿棹!”
顾不上被他咬了一口,邬怜抬手捂住他的嘴,耳根赤红,左右环顾昏暗环境,听着旁边动静。确认安全,她才低声发泄不满,“不舒服!一点感情没有的性爱哪里舒服!”
话落,周遭无比静谧,连外面本该窸窣的风声都听不到。
两颗动荡的心脏此起彼伏跳动,鼓胀叫嚣。
邬怜渐渐平息情绪,转身就上楼。可刚走一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扛到肩上,往电梯间去。
她本来想走楼梯,现在到明亮的大堂,瞬间羞耻,紧紧扯着他身上的外套,压着声音:“放我下来!”
瞿棹不理,进电梯,按上五层。
还好电梯里没人,邬怜的反抗更加激烈,双腿摆动,倒控下去的姿势让她的脸急速充血,一片滚烫。
“快点放我下来!不然我……”
“报警吧,让人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