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瞬间明显。
邬怜喉间梗住,想说话,又无力。
确实,瞿棹就是意气用事,完全不顾后果的人。他做事全凭心情,一时兴起是常态。
看着他身上的伤,邬怜心软,坐在床边椅子上,语气关切:“胳膊之前就受过伤,现在又来一次,医生怎么说?”
“嗯?”
看人久久出神,瞿闻有些恍惚,以为自己听错。
对上他直勾勾的眼神,邬怜心跳悄然加快,侧过脸,细声重复:“伤得严重吗?”
瞿闻没答,看向床头柜上的水杯,低哑开口:“宝贝,我想喝水。”
顺着他视线而去,邬怜根本没反应过来他冒昧的称呼,起身拿起杯子,小心翼翼地给他递到嘴边。
可瞿闻不是要喝水,攥着她手腕,把她拉到床边坐下。
察觉他的意图,邬怜挣扎着起身,却被他那条完好胳膊圈住腰肢,动弹不得。
瞿闻坐直身子,侧脸贴在她胸口,能听到她狂乱的心跳,一如他们刚刚恋爱时热烈,有活力。
“宝宝,我的手好疼。”
邬怜原本还在挣扎,但听到他这句话,慢慢停下反抗。长达半分钟的空白,他们就这样抱着,让她泛起波澜的心境渐渐平复。
她叹了口气,语态无奈:“你以后离他远点。”
瞿棹是相当危险的,他阴晴不定,脾气暴戾,稍不如意,就给人一条死路。
面对这样的疯子,很难有人是他对手。
像在劝瞿闻,也像在自我规避风险,却没想到,听在对方耳中,重点偏移。
他低低地笑:“是在关心我吗?”
认下自己被瞿棹单方面殴打,就会得到邬怜的怜惜,瞿闻觉得得失相当。
但在邬怜视角,这是很危险的理解误区。
她赶紧纠正:“我就事论事。”
在外,她已经是陆柏屿的女朋友,就该和前男友划清界限。而瞿闻在她心中又是正人君子的作派,只要自己说清楚,他肯定不会纠缠。
趁他没有发难,邬怜赶紧言明:“我已经和陆柏屿在一起,以后,咱们真的桥归桥路归路了。”
病房陷入冗长的沉默,瞿闻的手臂越搂越紧,勒得她气息变重。
许久,他淡淡开口:“没关系,他们之前不是也抢我女朋友,现在位置互换,一样的。”
一句话听得邬怜遍体生寒,她肢体僵硬,被迫靠在他怀里,心慌得厉害。
她不知道能说什么。
现在受害者想变成加害者,她没有角度劝他放下。只是在这个逆向的过程中,她的地位没有变,还要继续遭受压迫,承受道德上的内耗。
不说话,但邬怜反抗的动作震耳欲聋,狠狠推开他,起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眉眼变得疏冷:“陈安妮和你是什么关系?”
瞿闻直直看向她,“你觉得是什么关系?”
“……”邬怜心中有猜测,但她不确定,想了想,还是决定全然抛出去,“情人?”
被这个荒谬的答案逗笑,瞿闻阖眼,做出休息的样子。
他不说,邬怜却十分在意。
这不单单是男女感情问题,还涉及她友情的一部分,很重要,她想知道真相。
“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问出这话,邬怜心里紧张,有对他回答的期待,也有害怕,怕再失去在她心中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友情。
瞿闻根本无法做到淡定,哪怕理智告诉他应该这样,心却执意相反。睁开眼,他启唇一字一顿:“我没有背叛过你,身体,心里,都只有你。”
“……”
自己要答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