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张扬脸上。他问张扬找谁,张扬大大咧咧地说不找谁,然后便倒退着跑远了。

周立军很严格,贺加贝被批评的次数不少,但并不怕他,她的态度取决自己对错误的认识,像做小动作、上课说话之类的,她觉得根本不算问题,被批评了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影响心情。可是像早恋这种事,性质就不同了。贺加贝一直心虚地低着头,直到他离开才稍稍松口气,转而继续问张弛:“我吃什么?”

张弛很后悔,最多此一举的是他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可他又不能凭空变出早饭,于是用眼神示意张扬买来的那份。这是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法,总不能叫她饿着肚子上课。

这眼神落在贺加贝眼里,却有几分看笑话的意味,要不是两人同桌,她真要怀疑刚刚那些调侃的哄笑是张弛发出的。她不满地撇嘴:“你今天没给我带吗?”

“带了,但是……”

贺加贝冷酷地打断:“在哪里?”

张弛不得不承认:“被我吃了。”见她的眉头立刻皱起来,又赶紧解释,“我以为你要吃那份。”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贺加贝原本只有些微不满,听了这句立刻怒气上头:“你凭什么替我决定要吃哪份!”

张弛哑口无言。

贺加贝立马翻出零钱包,掏出所有零钱塞给他:“给你给你,以后不用带了!”

张弛不肯收,她也不肯接,你推我搡,掉了一地。张弛捡起来,塞进她的笔袋里。而贺加贝根本不看他,甚至气得把早饭直接丢进垃圾桶,咕咚咕咚地灌水喝。张弛也没带其他吃的,翻了半天找到一包饼干,刚放到她桌上,就被她一拂手推回来。他手足无措,本就最不擅长面对别人的发火,这会儿只能局促又谨慎地观察她的动静。

孟元正不管她,他的原话是“才不上赶着忍受你的臭脾气”。舒琰也不管她,倒不是因为昨晚的事,她不愿意忤逆父母,同样也不愿意失去朋友,只是她深知不让贺加贝发泄一下,她就冷静不下来。

过了一会儿,贺加贝果然平静了不少,她拿笔头戳孟元正后背,见他一味躲,直接拽住他的帽子往后拖:“是不是你到处传的八卦!”

孟元正直呼冤枉:“你怎么不怀疑他们俩?”

她又往后拽了下:“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孟元正发誓:“真的不是我,我没说!”

贺加贝迟疑。孟元正趁机救回帽子,一边整理一边说:“昨天晚上好多人都看到了,还用得着我说吗?”

贺加贝的气势一下就弱了。舒琰便问:“那你答应了吗?”

张弛竖起耳朵听,贺加贝小声说:“我不知道。”

再接下去说了什么他就听不见了。三个人脑袋凑在一起,密谋一般讨论着。

孟元正几乎用气音问:“你不知道啥?我看张扬来找你,你不也挺开心的?”

贺加贝从没这么纠结过:“是开心啊,可是我好怕被周老师发现,尤其大家还起哄。”

“被发现了会怎么样?”舒琰戳孟元正,“你有经验,你快说说。”

贺加贝也连连点头。孟元正抬起双手,一边一下敲她俩的脑袋:“你们就知道扎我的心!”接着继续怂恿贺加贝,“怕什么!就是说你两句,最多找家长,又不会真的开除你。”

见贺加贝还是犹豫,他指出最关键的问题:“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他吗?”

贺加贝叹了口气,干脆趴在桌上:“可能喜欢吧,我真的不知道,我对张扬没什么感觉,可是他说喜欢我,我又很开心。”

孟元正越听越疑惑。舒琰不愧是好学生,迅速提炼总结:“我知道了!你喜欢被人喜欢的感觉。”

孟元正闭上眼翻了半个白眼:“散了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