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着自己赶紧走。

集训的生活并不比在学校轻松,虽然早上上课晚,但晚上下课更晚,再加上每天的作业,熬夜几乎是家常便饭。他本就不是会主动与人结交的性格,也没有遇到像贺加贝那样热情的同学,因此乐得一个人,每天从早到晚泡在画室里。

画室管理很严格,过来第一件事,先上交手机,不过大部分人都备有第二部,张弛也不例外。但除了父母,几乎没别人联系他,他也就懒得带着了。

结果就是看到贺加贝的消息时已经很晚了。

他立刻回了个一模一样的表情,再解释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回复。

发完这些,才开始琢磨那个笑脸的含义。

室友见他对着手机笑,好奇地问笑什么。他说了声抱歉又出去了。

已经快 12 点,集训的同学大都还在画画,张弛也坐下继续削铅笔,心里盘算着还是该把手机随身携带。削着削着,动作不自觉停下,他仿佛听到心底有什么又开始滋滋地生长着。

贺加贝的补习终于结束,开学前最后几天,她和孟元正一起,借口买参考书把舒琰从家里约出来。三个人在肯德基补作业,准确来说,要补的只有她和孟元正。

她还知道涂涂画画留下些造假的痕迹,孟元正不管不顾从头抄到尾,果不其然被舒琰制止,还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水平做不出来这些题。孟元正不服气,偏要做出来给她看看,过了一会儿悄悄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下抄。

最后当然被嘲笑了一番,他只好请客充当封口费。

三个人边吃边聊,从暑假聊到开学,又聊到憧憬的大学。贺加贝狂妄地说自己的目标是清华。

孟元正嘘她:“你可悠着点儿吧。”

她振振有词:“这是田忌赛马的策略,目标得比实际能力定得高一点,你到底懂不懂?”

他切了一声:“我不懂,反正我不挑,有学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