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惨白的脸色衬得更加狼狈。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体面,猩红的瞳孔,皲裂的唇,青筋暴起的脖颈,以及血色蔓延的腺体。

唐鹭雨几乎失声,好半天才找回力气开口:“你,你怎么能把强效抑制剂往腺体打?!”t

那种强效抑制剂和普通抑制剂的不一样,对腺体的作用来得很急很重。它不对外界出售,至今为止也只从研究院流向军部,是作为一种特殊时期不得已的抑制手段。

陆琮以前一直是在手臂上注射,这样的效果就足够好,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能疯到把那种针头往自己腺体里扎。

非要形容一下这个行为的疯狂程度的话,大概就像扁桃体发炎的时候往喉咙里灌硫酸正常人很难想象,但一定非常痛苦。

唐鹭雨想扶陆琮一把,但刚碰到他的手臂,又被吓了一跳。

小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足以窥见不久前陆琮的挣扎。

唐鹭雨以为自己也算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却还是被这一幕刺得眼热,有些动容:

“我真是不能理解你这孩子,守在他身边那么痛苦,直接离开不就好了?”

唐鹭雨的意思是,陆琮既然都能忍着疼痛给自己打抑制剂,那说明他完全有意志力离开这栋房子。她不能理解的是,陆琮为什么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陆琮缓慢地抬起眼,他不知道把唐鹭雨这句话理解成了什么,神色有一刹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