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灵石,利落地推门离开。
问月鼎慢吞吞对着镜子梳头洗漱后,先去找了承渡。
他得和该道别的人好好告别。
“那我便安心了。”
听闻他要离开暄城继续往前,承渡露出了忧伤又欣慰的笑容。
他留下的那点自己和血菩提的残存魂魄,终于飘散在风里,回到远在沙泽的本尊身上。
他走得轻巧,可路过的齐改远远看去,还当白日见了鬼,被承渡吓得够呛。
叫住齐改,问月鼎把自己随身带的一套玉石麻将送给他,算是报答他仗义相助。
“客气,客气!”
齐改光顾着呲着八颗大牙乐,除了“一路顺风”,什么漂亮话都忘了说。
两个时辰后,抱着言姨和齐叔强塞的灵草丹药大礼包,问月鼎艰难挪回到卧房。
盛春的春光落下,洒入屋里。
蛋黄酥已经搁在紫檀木桌上,盒子下边,压了一张暄城周边的地图。
许逐星永远都忙忙碌碌。
他来了一次,又出去买东西了。
躺回塌上,听着窗外鸟鸣,问月鼎安心地闭上眼。
.....
离开那日,天上下着小雨。
城门口,一只刚羽化的蝴蝶颤巍巍地振翅,轻落在问月鼎的手背上。
问月鼎旁边,许逐星正举着地图念叨:“得走过前面的沼泽,才能进山,山里.....”
声音戛然而止。
“问月鼎,你在听吗?”
他看向一旁的白衣青年。
问月鼎正盯着手背上的蝴蝶发呆,瞳孔散大。
没遇到麻烦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似乎永远都散在各处,飘飘忽忽。
“听着。”闻言,问月鼎冲他微笑。
雨丝变得稀疏,他手背上的蝴蝶展翅起飞。
“出发吧。”
“前头的沼泽有鳄鱼和蛇。”许逐星严肃提醒,
“这些灵兽普遍对人不友好,可要当心。”
“我知道。”
问月鼎说着,眼神又在往草地里的蛐蛐上飘。
许逐星:......
他无奈扶额:“算了,我还是顾着些你为妙。”
问月鼎诚不欺人,他的动作的确慢,不太长的道,俩人都走了足足五天,才走到山前的沼泽地处。
天气已暖,沼泽附近更是闷热。
许逐星要给问月鼎递避虫蛇的药,问月鼎摆了摆手:“你涂就行,我不会被咬。”
“怎么可能?”
许逐星不信,故意吓唬大少爷:“咬一口就是一个疤,消不下去。”
问月鼎不语,只是往前走了几步。
许逐星眼睁睁地看他俯下身,一条竹叶青迅速盘上他的手腕。
“你.....”
他深吸一口气,心跳都快被问月鼎的作死行为吓停了。
蛇受惊容易咬人,他只能压着声悄悄摸索弩。
可他认为危险的毒蛇,只是在问月鼎手腕上盘了几圈。
它探出蛇头,友好地和问月鼎吐着信子。
“你看。”问月鼎平淡地侧目,“不咬人。”
可许尧犬看去时,竹叶青立马又变了脸,在问月鼎看不到的地方呲牙凶他。
“可不怕一万,就怕......”
许逐星没说完,问月鼎蹲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