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排多久。”

几日过去,他的状态好了不少,尾巴没翘回来,至少也不再耷拉。

“走,成衣铺子再过半个时辰就得关门。”

“远不远?”

问月鼎下意识地犯懒。

“不远。”尧犬眼中带了笑,“要是远了,你不得挪不动步子。”

“跟我走就是。”

他没带问月鼎往街上跑,而是七拐八拐钻到了巷子里。

年轻就是好,排这么久队,还能健步如飞。

问月鼎揣着糕点在他后面感叹,全然忘了自己就比尧犬大两岁。

“到了。”

来到家没招牌的铺子前,尧犬敲响半掩着的门。

“缕娘”

“来了!”

开门的是个瞧着四五十岁的女人,她穿着布裙,头戴荆钗,看起来很干练。

“给他找几件衣服。”

尧犬把在看路边蛐蛐蹦跶的问月鼎推上来。

“嗯...大户的公子。”

女人上下扫了他一圈,为难道:“我这可能没他好穿的衣裳。”

这小公子腰上的血珊瑚都够盘她一间店了,她想挣这钱,有心无力。

“不用太好。”问月鼎忙道,“朴素些就行,粗麻布衣也无妨。”

“麻布不行,你穿不了。”尧犬打断他。

“缕娘,您别听他瞎说,给他找棉织的。”

“好嘞!”女人被他俩吵吵嚷嚷逗乐了,忙进屋。

“我收拾下,你们稍等。”

“我怎么穿不得了?”

问月鼎侧目看尧犬。

他来买衣服,倒成尧犬给他挑了。

“把手伸出来。”

尧犬伸出穿着粗麻布手衣的左手,拿自己手背在问月鼎手背上轻蹭了下。

立刻就是一道红印。

少爷就是娇贵。

“你对麻布过敏。”

尧犬忍笑:“在满稻村对付活尸那会,你让麻布擦得半手红,自己都不知道?”

阳光下,他的金瞳熠熠生辉,总算有了几分先前的张扬模样。

“多谢了。”

问月鼎诚恳道。

他当时困得厉害,真没注意到。

出了这点小插曲,他开始考虑尧犬先前提议同行的可行性。

自己在生活上多有疏漏,和尧犬同路走,或许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思考的功夫,缕娘一手捧着五六套成衣,一手招呼他们进来。

出乎问月鼎的意料,几件成衣虽然价格很低,但上身很舒适,样式素淡又不粗陋。

“缕娘在这开了二十年了,附近的贩夫走卒、寒门学子,都从她这购置衣物。”

看着一身素白衫的问月鼎,尧犬十分满意。

“只有小巷子里,才能找到便宜又好的成衣。”

“本来都要打烊了,看你俩着急忙慌的,我就晚点再收摊。”缕娘给他们倒了杯荷叶茶。

“地方小,小公子莫嫌我这粗陋。”

“原是我们扰了您休息。”问月鼎温声道,“实在抱歉。”

“讲礼又嘴甜的好孩子,招人喜欢。”妇人笑得慈爱。

“过会给你搭几条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