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魔....多么轻易的事,可他就是不愿做,这都不愿做,他怎能怪我心狠!!!”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落下,是同样红着眼的木茭。

“混账!”

“贵宗打算如何处置他?”

问月鼎平静问木茭。

“打散修为,打入衍灵藤木监牢。”

闭上眼,木茭狠心道。

内丹破碎的修士只剩几年好活,和缓期的死刑没区别。

“我认为可行。”

没心思听午炬之输出愤怒,问月鼎转身离开。

衍灵需要他的态度,这便是他的态度。

他为承渡感到悲哀,也庆幸承渡并不在场。

走出黑黢黢的监牢,问月鼎这才发现,承渡一直站在不远处发呆。

监牢里的话,他大抵能听到些。

问月鼎神色缓和,劝道:“前辈,勿要为伤害您的人难过。”

“我知道。”承渡强颜欢笑,“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教得不够好。”

明明午炬之小时候,会跟在他后面不肯走,会心疼替受伤的他包扎,一口一个大师兄。

“大师兄,这回出门带上我吧!”

“大师兄,您怎么又受伤了?”

“师兄,师兄....”

那仿佛还是没多久前的事。

“您只是放不下他。”问月鼎温声道。

“因为放不下,所以才找自己的问题,来佐证他或许值得。”

“你说得对。”

承渡看着掌心的菩提:“我放不下他,也放不下衍灵谷。”

“离谷多年,我一直保留着修道时的习惯,完全不像个佛修,从不诵经也不化缘。”

所谓带发修行,也不过是想和过往做切割的借口。他舍不掉过往的缘,自然也无法教会红佛泪真正的仁善。

“医者仁心,仁善者天下爱戴。”

问月鼎认真道:“您看,红佛泪是佛家的宝贝,它愿意承认您,您就是佛修。”

红佛泪配合地闪了闪,安慰着失落的承渡。

“佛在您心,道也在您心,二者不冲突。”

“不用对我用敬称。”

沉默半晌,承渡握紧拳头。

他释然道:“我大你上百岁,却想得没你透彻,也没你清醒。”

”你我是友,唤我承渡就行。”

“好,承渡。”问月鼎笑。

“愿你此行万事顺遂,所到之处,皆无疾灾。”

左丘允雷厉风行,不消半日便处理完了要同试锋商谈的各项事宜。

试锋原本想借两家碰面大办三日宴席,被问月鼎先借口自家父亲不在,算不上齐整的两家人,再用一晕二困三头疼的法子喊累,给推脱了过去。

问海晏正在突破的关键期,要回宗继续闭关,就算再不舍,也到了他和兄长分离的时候。

明鹫宗修士们临走那日,问月鼎拉着弟妹和左丘长老,在福满楼聚了一餐。

饭桌上,老人家的态度不再古板,可还是改不掉絮叨老毛病。

“少宗主出来也有几月了,修为可有长进?”

饭吃到一半,听到这话的问月鼎脊背一凉。

他搁下筷:“往上了一个小境界,眼下学生修为是金丹二重,即将三重。”

这还多亏了尧犬。

为给他治病,他硬生生逼得自己一夜一个半小境界。

要是没这一出,他真不好和长老交待。

“不错!”左丘允面露赞许,“出门在外,还算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