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燃灯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终于下定了决心。

路上不停有诏魍手下流窜的魔修拦路。

他们修为高的诡异,状态也亢奋得出奇,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可问月鼎的修为也在寸寸拔高,请命出鞘,他利落斩下扑向他的魔修头颅。

原本圆形的瞳孔变成纺锤状,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剑,问月鼎刺穿了魔修的金甲。

一张符咒刺穿魔修的额心。

鲜血喷溅在他的一身青衣上,问月鼎眼中起了丝波澜,又迅速平静。

“走!”

他循着魔修们的踪迹,领着修士们往前去。

天色渐渐暗下,四周怨气四起,阴风呼号。

问月鼎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血,他不适地咳嗽了两声,又掐起风诀。

金娥发现有还活着的魔族百姓,暂时和孙明珏领着修士去救人了,姬见鲤则领着人殿后,防止诏魍找增援。

而齐改则在问月鼎后边不停地干呕,眼睛已经睁不开,却依旧坚持着支起结界。

楚江刚杀了魔,颤巍巍地收回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问海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守在问月鼎的背后。

“他就在前面。”问月鼎擦了擦沾在脸上的血痕,认真地看着付燃灯。

“燃灯,除掉他,你就是名正言顺的魔尊。”

年轻的新魔尊迷茫又心软,但他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仁君。

“我知道。”付燃灯坚定地回望他。

“他早已不是我的父亲,而是我的死敌。”

“杀了他,我会带着魔族,走向长久的和平。”

“有我在,你们放心打就行。”

凌苍粟化成白泽。

他双目紧闭,兽角散出的灵光落在屏障上,显得屏障坚不可摧。

前面是一座破败的宅邸,旁边建起的壁垒原本坚坚固,如今已经被势如破竹的修士们攻破。

一道术法撕裂最后的屏障,问月鼎的脚踏入断壁残垣之间。

扬沙和浓雾的尽头,一群身穿金甲的魔兵护着一团黑雾。

他们的数量跟修士们比太过渺小,可魔兵们睁着赤红色的双目,像是无知无觉的傀儡般矗立着。

问月鼎感知到了诅天卷的气,可魔气有意掩盖,他不知藏在何处。

他们必须先解决掉拦路的魔尊。

两方对峙着,就在修士们准备强攻的时候,金属碰地的声音响起。

魔修们纷纷恭敬地让开道,一个高大的魔提着枪,拨开浓雾。

“我儿......”

模糊的声音从黑雾里传出,越来越清晰。

“你来了,我知道你要来。”

他身量高大,双臂宽阔,长得便是一副枭雄模样。

分明死到临头,可他却没露出半点恐惧之色,那张算得上英武的脸上反而还带着笑。

“你要杀了我吗?”他问付燃灯。

回答他的,是付燃灯对身后冷冰冰的下令声。

“杀!!!”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可我不会死在懦夫手里。”诏魍收敛起笑意,没管付燃灯,而是直直冲向许逐星。

超越化神期的灵力在四周炸开,压得不少修士喘不过气。

一道屏障将他拦住。

问月鼎捏着符的手剧烈地一颤,他神色发冷:“他原本没这般强。”

是诅天卷。

“聚拢!”眼见着修士们乱了分寸,他厉声下令。

术修们合力维护结界,这才勉强抵挡住魔修们的进攻。

不光诏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