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 我真怕我过几月见着你,你毛都掉光了。”
“为何总惦记我的毛。”
问月鼎侧目看他:“我要是毛都掉光, 你就不喜欢我了?”
“怎么可能。”
“我惦记毛, 是掉光了容易得病。”
许逐星冲着他凉凉地笑:“要是真掉光,我会摁着你调理, 直到你长回来。”
”...那我会保护好它的。”
问月鼎没想到, 许逐星走得比他更早。
那是个无风无雨的夜晚,就同他们年少第一次分别时一般黑。
一封信悄悄落在窗台上, 许逐星蹑手蹑脚地起身, 穿上一身黑衣。
和上次不同的是,问月鼎也起来了。
“消息来得急。”许逐星轻声道, “原本不想打搅你,你这几天都没睡好。”
“我本来就醒着,早都有预感。”
“去吧。”
问月鼎将一张符放在许逐星怀里:“等我来接你。”
屋外,攒动的星火一簇簇亮起,像是要照出一条去魔渊深处的康庄大道。
在灯火照不到的地方,两人相拥,短暂地吻着对方。
“等我回家。”
许逐星伸出没带手衣的手,重重拍了他的肩膀。
天生的王将握紧手中的武器,曾经在付燃灯夺位时为许逐星所用的兵马,再次汇聚到他的手下。
等到火苗攒动的声音和魔马的嘶鸣声远去,问月鼎关上院门,重新坐在床边。
等到天边泛出白,问月鼎随着同行的修士们往许逐星的反方向去。
周遭的气翻涌着令人厌恶,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灵力。
他临走前最后听到的消息,是魔族的兵马雷厉风行,只用半个晚上,驱走了来犯的魔,又朝着未收复的地刺去。
许逐星是一柄肆意妄为的利刃,无人能够阻拦他。
而问月鼎需要面对的是另一个战场。
人族宗门之间千丝万缕的利益往来比错综复杂的灵力更难懂,在一切向好时或许能勉强维系和谐。
可四处稳定的灵脉,却在问月鼎回去之后,突然开始走下坡路。
灵脉迅速地萎缩,草木变得枯黄。
在有宗门眼睁睁看着被找到的书页在他们眼前化成焦炭时,问月鼎仅剩的两个时辰睡眠也荡然无存。
“里面已经不剩灵力。”
焦黑的碎屑落在问月鼎掌心,许久未休息的他脸色微白,却掩盖不了凝重:“灵力是往何处去?”
“我们宗门的术修就在旁边,可他毫无察觉灵力逸散。”
一旁的宗主疑惑:“这灵力,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其他修士们查不到去向,问月鼎只能自己尝试着去找消散的灵力去了何处。
透过千丝万缕无关的灵力,他在向西的方向捕捉到一丝迟迟未走的不祥之气。
沙泽,或是魔域。
兴许是去找书脊剩下的灵力了?
将碎屑放在一旁,问月鼎擦了擦手,微微蹙起眉。
诅天卷的反击开始了,而安逸惯的宗门们毫无招架之力。
“我人好着,怎么了?”
许逐星背后是热闹的划拳声,他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问月鼎这才稍稍放心了些。
听完他的话,许逐星的语气变得凝重:“我正要和你说。”
“这两日,那边原本都要撑不下去了,又不知从哪弄出来一堆高阶魔修,而且和得了疯病一样不要命。”
问月鼎的心一跳,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没受伤?”
“真没有。”许逐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