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该求我。”
“说。”
面具又被往上揭了些。
“....被看到脸,会死。”红鬼面呼吸急促,“真的会死!”
他哀求:“我知错了,您放过我。”
话音未落,他剧烈地抽搐起来。
问月鼎猛地松手。
红鬼面的脖颈处,正飞速爬满紫色纹路。
他褪下红鬼面的黑色手套,整只手已经成了紫色。只查看的功夫,一刻钟前还嚣张跋扈的红鬼面没了气息。
揭开面具,入目是张满脸横肉的脸。
他惊恐地大张着嘴,露出魔族那天生发达的犬齿。
从下颌到头顶,密密麻麻爬满弯曲的紫色,像极了曼殊沙华的花瓣。
问月鼎愣住了。
脑子里闪过尧犬手背上一模一样的纹路,问月鼎走到桌前,将茶水一饮而尽。
他一直都难以轻巧地面对死亡。
你能喝酒吗?
他想到不久前,许尧犬这么问他。
黑犬面具戳他脸时,他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他知道那是尧犬,从他为他说话起就知道。
尧犬离其他人都很远,所有伏异客里头,只有他身上有酒气。
他还没找到陪他喝酒的人。
第18章 问少爷!
搁下茶盏,将尸体用术藏好,问月鼎起身推门。
他还记得承渡住在临福馆,他是他能最快找到的好医修。
可问月鼎还没遇到承渡,倒是在临福馆门口被午炬之叫住。
“问公子。”他笑得殷切,“又见面了。”
“我来找承渡前辈。”问月鼎草草地应过。
“您可知他住在哪间屋?”
“巧了!我刚从师兄那出来。”
午炬之热情地带他进店:“他就住在二层最里边,我带您去。”
“多谢。”
“分内事。”
走到楼梯拐处,午炬之还在喋喋不休:“您和我师兄,可是旧相识?”
他试探地偷瞄问月鼎。
“只是一见如故。”
问月鼎不咸不淡。
承渡身上的气很干净,可午炬之的气,却让他感觉到不适。
“啊,这般...”午炬之读得懂脸色,脸上露出几分尴尬,“抱歉,是我僭越。”
他苦笑:“和您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是看您和我师兄投缘,想着您说不准还能劝劝他。”
“是劝他回宗?”
问月鼎终于来了兴趣。
“自然。”
午炬之忙开话匣:“他说什么都不肯归谷,非要当那无门无派的散佛修,回西边给魔族治瘟疫。”
“可他是仙家子弟,哪能和魔族.....”
他声音拖长,一脸为难。
“我尽力劝他。”
送走满意离开的午炬之,问月鼎来到承渡落脚的屋前。
打开门,面容年轻的修士魂不守舍,显然是听到了午炬之的话。
“我不劝前辈,是有其他要事相求。”
问月鼎同他行礼:“可否难为前辈随我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