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鼎莞尔:“睡吧, 明早去接他们。”
“不想睡,这才戌时。”许逐星挂着他的脖颈, 直抒胸臆。
“我想要。”
问月鼎勾唇:“其实我也想, 不过明日....”
许逐星打断他:“一次。”
“嗯,一次。”
.....
不止一次了。
清晨, 外头又下起了朦朦胧胧的雨。
凌苍粟偷懒睡得昏天黑地,两人慢吞吞地拾掇着自己。
“不急,他们还有一个来时辰才到。”
问月鼎声音带着倦懒。
“今日要在外面转很久,你也扎发带吧。”
许逐星递了根发带过来。
二者之间似乎并无关联。
但问月鼎还是欣然接过这根和许逐星头上发带材质一模一样的发带。
另一头,识杏城北。
三个人困得东倒西歪,左挤右挤。
“我们来得这般早,月鼎肯定没起。”孙明珏摘下琉璃镜,揉了揉眼睛。
“说好的去偷袭他们,不早怎么行。”
齐改打了个哈欠。
“对啊。”楚江吸了吸鼻子,声音隐约透着兴奋。
“我们到时候偷偷躲在茶楼上,等着问兄许兄来了,吓他们一大跳!”
孙明珏哭笑不得:“可我们这般.....”
“什么这般那般,来都来了。”齐改扯着他的袖子。
“走了走了,快上去。”
他扭头看楚江:“记得把自己的气收好了,问月鼎气感好得很,靠近就露馅。”
“好!”
楚江点头如捣蒜。
半刻之后,茶楼四层观景的榫卯搭台上鬼鬼祟祟冒出三个易容过的脑袋。
等到腿都快麻了,伪装成大公鸡的胡了竖起鸡冠,突然拍了拍翅膀。
“咕”
齐改激动地出声:“来了!”
远远地,一黑一青两道身影共撑着一把伞,慢悠悠走在杨柳树下。
两人施过易容,可着装很好辨认。
“好小的伞,他们不嫌挤么?”楚江困惑。
“问月鼎懒得打伞,他俩关系好,就挤一挤呗。”
齐改毫不在意。
可旋即,他发现举着伞的人是问月鼎,他侧目望着河畔,又在走神看景。
许逐星一手拎着个包袱,一手捏着根细细的杏花枝,悠哉悠哉地靠着他。
“.....太阳打西边来。”
齐改啧啧称奇:“问公子也会给人打伞了。”
“月鼎。”趁着附近没过人,许逐星唤了他声。
问月鼎转过头,一支修过刺,还沾着晨雨的杏花枝被稳稳别在他的鬓角处。
白里透粉的杏花颤了颤,一滴水从花蕊中滚落。
“好看。”
始作俑者厚着脸皮,手指有意无意蹭过他的脸颊。
问月鼎脸上不见局促或讶异,冲着他好脾气地笑了笑,视线又落在前面的梨花树上。
只有在桃壤,才能一年四季都看到这般多的花草。
见此情景,茶楼上的三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