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道石门打开,鲜血飞溅到开门的修士脸上,随后,一只苍白的手伸出。
“救我...救我!!!”
是浑身糜烂的妖族在求救。
许逐星抓起差点被弄脏的毛球放在肩上,拨开人群,往下看去。
里头的景象触目惊心。
地窖封了好几层,可其中的空间极其狭窄。
若是问月鼎这般高的成年男子,想要站着都困难。
下边密密麻麻堆着不少妖,有活有死,更多的半死不活。
“他们都缺了灵脉。”
问月鼎很快便找出病根所在。
“先别让人下去!”
眼见着有修士开始谈论是否要下阵,问月鼎急忙出声。
“这暗室底下有处法阵,也不知是否危险。”
“给我些时间,我能找到阵眼。”
许逐星将他的话转述给姬见鲤,渡火宗修士这才歇了心思。
弥漫的妖气极其影响人的判断,可问月鼎推测阵眼就是白泽的遗物,便循着白泽的气找。
果不其然。
小纸人没费太大力气,在堆满尸体的阵眼中间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木匣。
它被压在尸体之下,鲜血渗透进木料里,染出诡谲的色。
似乎是一对....白泽的角。
“舅舅!”
问月鼎不敢轻举妄动,忙唤来凌苍粟。
凌苍粟刚要转身,与他僵持着的妖群传出动静。
顷刻功夫,又冲进来一群妖。
而这群妖的修为,显然比先前就在的妖好上不少。
为首的银狼妖修为在合体上下,她上下打量着凌苍粟。
确认是本尊,这才客气地抱拳。
“凌苍大人。”她说的是妖族话,又说得很快,问月鼎险些没听清,“这是我们妖族的私事,应该关起门解决,您为何要帮着人族?”
“先别提人、妖,我只想知道,你们是从哪窃了我同族的角?”
凌苍粟丝毫不买账,眼神愠怒:“我不记得有白泽把角赠予给贺兰别羽。”
狼妖沉默半晌。
“是我们一年前,从杏仙源外围里寻到的。”
“只是想借来做镇物,用完之后,自会完璧归还。”
“不问自取便是偷!”
凌苍粟压着怒意,死死盯着他们:“白泽一族对桃壤贡献斐然,且从不贪图虚名俗利。”
“你们趁我不在,就是这般侮辱亡者?”
“我们没有办法。”狼妖眼中掠过惭愧,声音却大了些,“若没有镇物开启法阵,给灵脉送去妖祭,桃壤现在已经乱作一团。”
又是拿人的灵脉活祭灵脉。
问月鼎听着,心狠狠揪起。
像是老天开的令人作呕的玩笑,逼得各处的人妖魔三族露出本性,歇斯底里。
“戕害同族,能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凌苍粟脸色黑得能滴水。
他在外太久,全然不知为稳住桃壤灵脉,这些高阶的妖修能做到如此地步,不把低阶的妖族当人看。
“用人族祭,他们的城主会管,除了小妖,没有适合的祭品。”
狼妖冷道:“贺兰妖主就是因着太心慈手软,前些年拿自己以身饲虎,闹得险些丧命。”
“有他前车之鉴,灵脉不蚕食低阶妖族,蚕食的就是我们。”
“你们把贺兰别羽如何了?”
狼妖深吸一口气:“妖主现在动弹不得,灵力枯竭,即将油尽灯枯,都是因着拿自己填脉的缘故。”
她深深看着他们:“凌苍大人,姬公子,收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