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左丘允来了沙泽,许逐星吓得像是放久了的年糕,信里一下子失了黏糊劲。
其实左丘长老没他想得那般封建,不会窥探小辈写的信。
琢磨着前几日许逐星说的害臊话,问月鼎隐约觉得遗憾。
他不好意思说,不是不爱听许逐星说。
眼见着许逐星信里提起战事时的次数越来越多,想到他打架又不知轻重,问月鼎实在不放心,给付燃灯递了消息。
如今魔域内大规模战乱的区域不断缩小,冲着许逐星是老魔尊遗孤身份来的魔族,多半已经因着许逐星认可付燃灯,且付燃灯这些天所作所为合心,逐渐肯定他。
许逐星的嘴皮子利索,在他的游说下,哪怕另一部分过于狂热的追随者,态度也多少有软化。
他要在他生辰前接他出来,至少让许逐星好好休息一阵,按时吃饭。
“八月五,接他。”
付燃灯回得也爽快。
“但这几日我要去黄泉岸,他是将才,还需要他帮忙守城。”
守城比起进攻,已经要安全得多。
问月鼎的心稍安些,可还是密切关注着魔域的动向。
两人每日至少一次的联系,戛然而止在八月三日。
直到夜幕降临,问月鼎也没等来平日定会在申时前送来的符。
戌时,魔域内突然涌出大量流民。
问月鼎急匆匆地赶去,正好看到只剩下一条腿的幼童昏迷不醒,被医修慌忙抱走。
这一批的流民之中,重伤者尤其多。
“少宗主!”
瞧见他,一直守在出口处的冯越忙上前。
“不陨殿出事了,据说是诏魍杀了回来。”
不陨殿,正是属于诏魍的魔宫,早在十来天前就让付燃灯的兵马占了去。
想着许逐星昨日还在抱怨不陨殿蚊虫多,不想继续守,血液直冲问月鼎的天灵盖。
他沉声:“诏魍已经带着残党西撤,为何又出现在魔殿?”
“事态紧急,目前还不确定。”
冯越神色凝重:“只依稀听说.....”
他话音未落,古叹匆匆带来一个浑身是血的魔。
“他说他是从魔殿里出来,找少宗主的。”
见到问月鼎,魔立刻跪下。
“问公子,我是燃灯殿下的人,咳咳...”
他呕出口血,抬手拒绝上前的医修,从怀中掏出染血的青铜虎符。
“...他临走前,再三叮嘱我,若是魔宫有变,就出来寻您。”
“若您需要,这块虎符....能让仙家名正言顺出兵,不受天谴,不受诟病。”
话音落下,他脱了力,险些摔倒在地。
“不陨殿内发生了何事?”
问月鼎扶住他,示意医修上前。
“魔尊....诏魍在寝居内藏了能传送的暗阵,他将兵马分散。”
“趁燃灯殿下离得远,咳咳...声东击西。”
“是真的虎符。”
冯越仔细查看过,朝着身后的修士颔首。
付燃灯不惜借符给他们,里面的情况,怕是真不容乐观。
问月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拢。
又是声东击西。
付燃灯了解诏魍,许逐星又先前吃过亏,他们肯定都有所防备。
若是不设防,付燃灯也不会留下虎符。
可他无法得知付燃灯具体给许逐星留了多少的兵马,是否当真能够扛住魔尊。
没有犹豫,他坚决地看向冯越。
“师兄,我要去魔域。”
闻言,冯越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