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魔域情况如何,他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随我去布阵。”
他点了几个术修,乔装打扮,朝着魔域的方向赶去。
两族禁制前,在大大小小的沟壑间隐蔽洞窟内,八处阵法迅速成形。
想要削减魔尊的修为,就得每处阵都找一件残存他灵力的法器做阵眼,汇聚多处阵法,才能反攻于他。
得益于魔尊的好战好事,不少宗门手里都有从他那得的法器。
鹭原的各个宗门自愿拿出和他有过渊源的物件,就连和语阁,都无偿赠予了一条肩带。
每件旧物上残存的灵力都不多,可汇聚在一起,足够给予诏魍当头棒喝。
走入南边的阵,问月鼎半跪下身,将诏魍赏赐给许逐星的骨刺置在阵中。
最后的阵法亮起。
只等修士们灌入灵力,将八处阵紧密相连。
戌时。
城主已经不知所终,修为低些的修士守在城里,安抚着受到惊吓的百姓,挑过维持秩序的大梁。
被强行赶去休息的问海晏刚出门,就碰到让人群挤到边角,被挤得脸色发青的老人。
“让开!”
问海晏被吵得头嗡嗡响,拔出剑,大声怒斥一旁的青年。
他扶着老人,小心地把他安置在附近的稻垛边。
“打仗了....”
年逾古稀的老人痴痴傻傻,两股战战,恐惧地看着他。
“又要打了,从三岁打到七十三....就没停过。”
“会停的。”问海晏很少应对类似的情况,他递过去水,笨拙地安慰他。
“我们会保护您。”
不知是累了还是真听进去,老人渐渐安静下来。
他呆呆看着干枯的草垛,眼中流露出渴望。
像是把草垛当成了满仓的稻谷,或是装满泉水的水缸。
三日没合眼,坐得久了,问海晏感觉到疲惫。
不顾一旁师兄的劝阻,他站起身来,用力拧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保持清醒。
兄长还在前面守着,他不能合眼。
禁制另一头的魔域笼罩着薄雾和结界。
两面的声音被阻隔,只有探路的人族修士回来后告诉问月鼎,靠得很近时,隐约能听到杀声。
“还没到时候吗?”
古叹都有些着急:“再拖下去,要十三日了。”
要不是许逐星强调了发信再去,她都想直接带人强攻了。
咔哒。
问月鼎手边的龟甲碎裂。
他垂眸,一片片捡起龟甲。
“再等两个时辰。”
“若是十三日子时前仍未有回音,我们强破禁制。”
亥时三刻。
带着灵力的滚滚浓烟飘过禁制,直冲悬着明月的夜空。
烟尘里,混杂着凌乱的灵力。
其中有一道属于许逐星。
心头重担放下大半,问月鼎看向身后的同门,瞳孔被长明灯照得像燃了火。
“起阵。”
蛰伏的人族修士一拥而出,直直冲着百姓们以往绕道走,过路修士也不肯踏足的两族边境而去。
可问月鼎还不能去。
他得守着阵法,时刻留意为帮他而随他来,一门心思听他话的同门。
子时。
五里外传来糟糕的消息。
有一处阵法出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