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同门们商讨一致后,问月鼎将斟酌过词句的信安全送出。
接下来, 就是等着问宗主的答复。
没等到回信的日子, 问月鼎继续在屋里钻研术法,精进修为。
他逐渐巩固住元婴, 除去视觉, 大部分感官已经恢复到九成。可他的眼睛一直没好,承渡下了几副药, 效果也不明显。
问月鼎足不出户,纸人们却满城乱逛,给他递来消息。
虽说是两族共管的交界地带,可此处就和沙泽灵脉一样,如今是由搅起腥风血雨的魔族掌握更多话语权。
沙泽的疫病虽然过去,可何归城的风声越来越紧。
人魔两族的摩擦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而城里巡查的魔,不是不管,就是偏心着魔族。
付燃灯也没再出现过。
问宗主先来了消息。
一只疲惫的萤虫跨过万水千山,躲过魔族追查,在黄昏时飞落到问月鼎的窗沿下。
“月儿。”
问月鼎忙合窗放书。
“父亲。”他态度恭敬。
跨越千里的术法残存灵力已不多,问谨纵使再想关心长子,也不得不先切正题。
“诏魍之子的意思、你的想法,我皆已知晓。”
问谨道:“我会遣明鹫修士前来,也会联系各路宗门,但需要时间。”
“在援兵赶来前,切勿轻举妄动。”
“是,父亲。”
“有一点,你需要切记。”
又叮嘱几句,问谨的语气变得严肃。
“我需要稳固大阵无法前去,付燃灯又是指明要与你合作。”
“既然如此明鹫宗要担起责任,你也要同其他同门一起,以身作则。”
“是。”
问月鼎认真地应:“我定会谨慎行事,恪守作为修士的职责,不辜父亲的期盼。”
“如此便好。”问谨欣慰。
同问月鼎商谈好接应下一批修士的流程和时间,他终于能问些私事。
问宗主关切:“你最近,可还是和在宗里时一般频频头疼脑热?”
“都好着,已经有段时日没害过病。”
问月鼎趁机问:“父亲,家里是否也安生着?”
“清儿前些天总是梦魇,配了几副药,已经好多了。”
“晏儿....”问宗主顿了顿。
“我正想同你说他。”
问月鼎听他语气,心暗暗揪起。
“他是遇着了何事?”
“他身体哪哪都好着,就是一个月前开始同我说,要来沙泽找你。”问谨轻叹了一声。
“我拒了他有六回,每次拒完就魂不守舍,隔三日又来问。”
“沙泽如今大事没出,小事不断。”
问月鼎面上的笑意淡了些。
“他还没到金丹,不适合来。”
“晏儿自己清楚,也看了你给他报平安的信。”
“可他再早熟也才十六,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不甘你在外遭罪,他在宗里静候音讯。”
“是我先前不辞而别给他起了坏头,该我来劝他。”
问月鼎愧疚:“请父亲让我同他说几句。”
“他脾气也倔,昨日才和我说,要是兄长来劝,他就不听。”
问谨无奈。
“我是想着,他武功和修为都火候欠佳,但为人细心谨慎,宗务打理得像模像样。”
“不如让他来后方安置百姓,帮忙清点账目,干些不需要修为的事,他能安心,也能帮上忙。”
问月鼎依旧不放心:“父亲,沙泽情况瞬息万变,就算是在后方帮忙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