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年轻人就是要高兴些。
凌苍粟满意地炸开绒。
沙泽西,一处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中,中毒?”
大爷拄着胡杨木枝制成的拐,皲裂的脸被晒得黑里透红。
他难以置信。
“好端端,怎就都中毒了?”
承渡松开搭脉的手。
“看脉象,是中毒。”
“可腹泻和没力气,俺,俺怕瘟疫又来了....”
老人家执拗,连带着旁边围观的百姓也一阵害怕。
比起中毒、旱灾和炎热的天气,在药草匮乏的边陲,疾病更让人恐慌。
更不提上一场瘟疫才结束没多久,死掉的人都才刚处理完。
李承渡忙着安抚不安的百姓们,问月鼎顶着模糊的视线,仅仅靠着药草散发出的不同的气,帮他将需要的药草准确地取出。
给百姓们称了药,承渡执意没收钱。
已经接近午时,来他们歇脚处看诊的人少了些。
他们只有两刻休息时间。
“中的都是断筋散,不致命,但能让人身体虚弱,丧失劳力。”
“此毒吸入和口服均可见效,可我问过他们,近些天的吃食都与往常一般,也没去过特殊的地方。”承渡愁眉不展。
“这毒究竟从何而来?”
问月鼎不吭声,望着一旁沸煮的茶水出神。
水里,飘着和中毒百姓很类似的诡谲灵力,微乎其微。
他有了猜测。
问月鼎看向承渡。
“承渡兄,你可有断筋散的毒粉?”
“有,先前就觉得可能是此毒,我就提早配过。”李承渡不解,“你要此物作甚?”
“请您让我看一眼,我或许能知道毒自何处来。”
承渡小心地取出一包粉末。
“你身子不好,别碰,只看。”
问月鼎收回手,抬眼看去。
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清晰的彩色印痕,朝着各处流去。
“气”的痕迹。
“是水。”眼睛被刺得生疼,问月鼎阖目。
“沙泽水源紧缺,恐怕是有人将毒下在水井里。”
“你是如何得知?”
承渡难以置信。
沙海贫瘠,在鸣石垒每处小村落里,水井都是全村人宝贵的财富,一日十二个时辰有人把守。
比起给水里下毒,通过气播撒毒粉,兴许还方便些。
“凭气。”问月鼎打开随身带的水壶。
“我也不能全然确定,得去看过才知。”
承渡微愣。
能光凭气的微弱差异就断定是水中有毒,他闻所未闻。
哪怕对于气感异于常人的问月鼎,分辨如此细微的气,也几乎是天方夜谭。
但左右都要帮忙查,他还是选择相信问月鼎。
此处一共三口井,都来自不同的细弱水脉,走过前两口,都没发现异常。
踏在崎岖不平的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天气又炎热,问月鼎已经步履维艰。
分明没有沙砾被吸入鼻腔,可他一呼一吸变得艰涩。
为了验证自己的感知是否敏锐正确,问月鼎还是坚持跟着。
远远地,第三口井安静地立在干枯的树下,散发出的灵力异常比茶汤更明显。
“是它。”问月鼎同承渡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