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长老。”不给他们接着担忧不安的时间, 问月鼎看向左丘允, “宗主离宗匆忙,我还不知他近些日的安排, 请您告知于我。”
“是。”左丘允起身。
看到问月鼎作出的姿态和问谨一模一样,他悬着的心落了大半。
“廿五,迎凌渊、远苍等宗修士来宗内,需要共商沙泽战事。”
“廿七,试锋副门主有关于近日暄城混入魔族的之事,邀您相商。”
问月鼎问:“试锋里面混进了魔域的魔?”
“暂且还没。”左丘允利落答。
“不过昨日,凌渊刚抓获一自魔渊来,潜伏多年的魔族细作。”
“细作一旦出现一个,其他地方必然还藏着一群。”
前阵子鹭原宗门忙前忙后,就是为了查害群之马。为抓细作,凌渊楚老宗主连孙子参加的惊鸿会都没去看。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茶盏,问月鼎眼中古井无波:“这段时间,在明鹫宗内也要排查。”
“尤其是从沙泽来的修士。”
明鹫宗修士少有沙泽人,近百年的弟子进出也不多,他不认为师兄师姐里面有内鬼。
但还是谨慎为上。
不知不觉,问月鼎同长老们商讨到了子时。
这个点,大部分需要休息的中低阶修士都已经睡下。可等他轻手轻脚回屋,却发现窗纸透出灯火的光。
许逐星坐在桌边,正认真地研究着术法。
听到走动的声音,他抬起头,眼睛一亮。
“回来了?”
“方才让纸人同你说过不用等我,要早些睡。”问月鼎抽走他手中的道书。
“别看了,已是子时。”
他语调温和,只带着很轻的埋怨。
“我看书看得入迷。”许逐星丝毫不见愧,抱着他的胳膊,“想等你回来一起睡。”
“是遇到麻烦事了?”换着衣服,他敏锐察觉到问月鼎的状态过于紧绷。
“是些不危险的宗务。”躺在床上,问月鼎这才露出疲累,“不过我这些天,怕是都得早出晚归。”
“别等我了。”他侧目看向许逐星,“你睡不好,习武修术都容易有瓶颈。”
“好。”看他当真是累,许逐星只能不情愿地应着。
反正该等,他还要等。
通过和别宗长老一起开的仙会里,问月鼎得知,沙泽边境的状况极其糟糕。
现任魔尊诏魍本就暴戾好杀,年岁大了之后,更是喜怒不定,不知收敛。
魔族还没和人妖两族开战,但随时都可能打起来。
父亲已经安全到沙泽,同其他的宗主长老一起,着手修复两族之间的屏障。
这是对问月鼎来说唯一的好消息。
陌生的宗务、要求他不断与人沟通、在会见外宗人时装成父亲的模样......
哪怕他用了十成的心思保证没出错漏,问月鼎仍然觉得疲惫。
他并不想做宗主,但必须好好做下去。
只有抠搜出来的和弟妹、许逐星在一起的几个时辰,让问月鼎能稍缓口气。
白泽天性好安静,怕麻烦,喜欢温暖地方。
他喜欢静静地和许逐星待在一起,做些小木工,或者找个暖融融的地方依偎着小睡。
但许逐星的想法,远不似问月鼎这般岁月静好。
在适应宗里的环境后,他身上的魔性又开始作祟。
这般大一个问月鼎在他眼前晃,时不时还露个腰露个被,他却只能和他盖着被子纯睡觉。
许逐星心痒难耐。
问月鼎醒时,他体谅他劳累,只得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