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在脑子里一遍遍过骂人的话, 再半夜起来想抽自己,后悔回敬的最好机会再不会有。”
问月鼎:.....
好坏啊。
“所以你现在不君子之交淡若水了?”
他眨了眨眼,定定看着许逐星。
许逐星面上尴尬一瞬,他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我觉得,我不太适合演那套。”他苍白地找补,“反正君子之交还能甘若醴, 都一样。”
“这和庄子的原话, 似乎有出入。”问月鼎忍俊不禁。
“不过你说得倒也没错。”
看到许逐星乐意知难而退, 实在是好事一桩。
天字阁拍卖会上, 出人意料地风平浪静到毫无波澜。
两人每日都去,只拍先前规划过要拍的灵宝, 十拿九稳。
问月鼎叫累了价, 许逐星就接过他的牌子暂时顶替他的位置,让他有空慢条斯理地吃灵果。
“要是十拿不下就算了。”问月鼎面上没一点惋惜, “有更好的选择。”
不是十, 是十万灵石。
两人好上后,问月鼎也不和之前一样, 看到喜欢的就不计后果乱买。
想着许逐星挣钱不容易, 他瞎花会让他有压力,问月鼎对财务处置谨慎许多。
而念叨问月鼎乱花钱的许逐星, 为了和他证明自己一点不图他的钱,也不再管他的支出。
对此,懒得管钱的问月鼎十分遗憾。
“我有些担心。”拍卖会的间隙,问月鼎收起跑回来的纸人。
“最近没见过左丘长老,托纸人问他,他也总说在忙着和和语阁的公事。”
“好像是。”许逐星仔细想了想。
他们这阵子只见过和问月鼎关系好的几个明鹫弟子。那些弟子对他们的事毫不知情,所以相处起来态度自然。
而向来很关心问月鼎的左丘允,反倒一直没露面。
“要不等明日托舅舅旁敲侧击?既然是和和语阁的公事,他们肯定经常见面。”
“也只能如此。”问月鼎忧心。
三日后。
“月儿担心您。”
凌苍粟给坐在对面的老者倒一杯茶。
“觉得您这几日忙于公事,是遇着了麻烦。”
“先前管着他,他净想躲我,不管了,能惦记我点,倒也算好。”
左丘允捋着胡子,难得露出憔悴之色。
“劳烦阁老同他说,我一切都好。”
“依我看,还是您亲自和他说合适。”凌苍粟察言观色,“您不肯见月儿,是因为许逐星?”
听到不愿听的名字,左丘允的脸色黑了黑。
“少宗主整日和他待在一起,举止越界。”他疲惫地叹息,“可他到底不是孩童了。”
十岁的问月鼎他都管不住,更何况是二十岁的。
“不怕阁主笑话,我这老脸真是不知往哪放,才好面对他们。”
见少宗主,一定避不开那小混账,他这嘴又说话难听,到时候真哪里说了赖话,为难的还是少宗主。
想着问月鼎先前那高兴又羞怯的劲儿,他思来想去,还是不出现在他面前为好。
只能指望着少宗主劲头下去些,才能听进去点话。
可现在看,希望渺茫。
少宗主这孩子,兴头来得慢,下去的自然也就慢。
“我能理解。”凌苍粟轻笑,“他岁数大了,分寸更难拿住。”
“您倒不用思虑太重,月儿打定主意带许逐星回去,肯定自己已经想好如何面对你们。”
“就是这事,才让人愁。”左丘允长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