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另有目的。

傲慢的千沆从未想过两个加起来不到四十,一年多前还被他愚弄的青年,会生出其他的心思。

毕竟就算他们在试炼赢了他,也只是玩闹而已,离开和语阁,他依旧可以用蛊和修为折磨他们。

没等他仓促地收起轻敌生出防备,肩膀剧痛,手臂失去知觉。

他的身后,白衣修士从黑雾里飞出,像是只在阴云里穿行的鹤。

他的身后,翻腾的狐影隐约化成似鹿的模样,静默注视着一切。

平日里温和的灵力强硬得像叩紧旱地的树根,朝着他受伤的手臂刺去。

许逐星咳出口血沫,他果断又麻痹了司主的半边身,方便问月鼎抽出蛊植。

心中默念着承渡给的办法,问月鼎的灵力裂成无数柔韧的细丝,在司主的经脉里游走。

蛊植只能种植在四肢,所以,它在....

无视掉司主发出的痛叫,他飞快地掠过其他在司主血肉里惊恐逃窜着的蛊,脑中汇聚处细细密密的网。

找到了。

灵力牵住黛乱的瞬间,千沆的瞳孔微颤。

眼中的震惊消弭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算计。

另一个魂魄出现了。

他显然比千沆聪明,没管问月鼎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攻向四肢僵硬,丧失行动力的许逐星。

问月鼎心口一疼,灵力颤抖着,险些将挣扎的黛乱放跑。

可他一旦抽开身,黛乱就会钻回血肉深处。

看清司主动作的瞬间,许逐星汇聚起身上仅剩的灵力。

修士离场,一切在擂上受的伤都会恢复,问月鼎也不再会被本能绊住。

他抬手,指尖刺向脖颈处最要紧的灵脉。

身形碎裂、飘散。

问月鼎的瞳孔缩了一瞬,萦绕在胸口本能的不适消弭不见。

可他的心依旧猛地一紧,隐隐地疼。

....他和许逐星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一层。

强压着内心翻滚的情绪,问月鼎侧身躲开司主的偷袭,沉静地阖目。

一截沾着血肉的血红色黛乱被灵力牵出,扭动着落在问月鼎手中,分外地刺目。

风咒掠过,四周的妖雾消散。

和语阁,七层。

“真是感妖。”

惜缕停下擦玉镯的动作,看着擂下擂上的两人。

她感叹:“就算是试炼,自毁经脉也是很疼的。”

“确实....”凌苍粟动容。

话音未落,一截树枝从他的纳戒里掉出。

“舅舅。”许逐星的声音中气十足,听不出半点痛苦。

“黛乱已牵出,证据确凿,请舅舅尽快抓住那狐狸精!”

司主先前斩钉截铁说自己没有黛乱,现在从他身上摸出黛乱来,他们显然就有了调查他的理由。

凌苍粟:....

刚起来的感动,一下子就没了。

“你放心,我已经要人去了。”他抽了抽嘴角。

“他一出来就会被带走。”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小月儿会很想堂堂正正赢过他。”

擂台上。

司主体内话少的魂魄比他本人老辣得多。

哪怕灵力亏空,被问月鼎抽了蛊,他依旧可以从容不迫地施展术法,将问月鼎逼退到远处。

“咳咳.....”

狐妖的术法带着妖毒,问月鼎喉头一甜,强忍着才没呕出血。

再往后退,必死无疑。

可他不能输。

问月鼎强行抽调灵脉里的灵力,以废掉左手臂作代价,趁着狐妖施术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