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点积蓄,他又觉得没动的必要。
“想给你,一来是想告诉你,我往后都不会再做不见光的活计了。”
司主看中他的价值,把他拉下泥潭。
问月鼎分明可以独善其身,却还是坚持以命作赌,把满手鲜血的他拉了出来。
他像是天上高悬的月,落辉碎在井中,都足够把腐臭的井水照亮。
他们相识时,他的身份不光彩。
往后要是传出去,明鹫宗少宗主的道侣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这实在是不上台面,给问月鼎丢人。
“二来.....”他低下头。
“于我来说,你比钱更要紧。”
“也比任何事都重要。”
他愿意向他付出任何价值,不止于钱。
“好。”
问月鼎两手接过钱袋。
“那它便交由我保管。”
连同许逐星赤诚的心一起。
“我很高兴,你愿意同我说压在心底的事。”
问月鼎抽出只手,将许逐星的乱发捋顺。
“真的。”
他认真地看着许逐星:“我从未有一刻介意过你的过往,你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
“不愉快的事不能释怀,我们就用往后的好事替代。”
“可以吗?”
“当然!”
许逐星鼻头微酸,斩钉截铁。
“你说我比钱重要。”
问月鼎的声音带着笑意。
“等过些天出去,请请我在九玄城吃一圈。”
“行啊。”许逐星勾着他的脖颈,故意道,“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你随便吃。”
俩人正在腻腻歪歪,一枚树枝从问月鼎纳戒里掉出。
“舅舅!”问月鼎连忙正色。
许逐星也吓得脊背一挺。
树枝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碎光。
“我....没打搅你们吧?”
凌苍粟瞧见他们时,两人已经分开。
可看向自己那面带薄红,衣襟凌乱的外甥,凌苍粟忍不住轻咳。
“没有。”问月鼎忙道,“舅舅有何要事?”
“也不是太要紧,但我觉得你得知道下。”凌苍粟为难道。
“姬见鲤这回,恐怕是要摊上事了。”
“昨夜他醒来,一听自己身上有蛊闯了祸,就在那说不论真凶是否归案,他都该担责。”凌苍粟长吁短叹。
“心气太高,修道修傻了。”
眼见着嫌犯自己都认罪,不少和语阁修士都想息事宁人,直接把祸都扣姬见鲤头上。
毕竟真有其他人想害人,也没胆子继续,而且姬家位高权重,姬见鲤最多名声扫地,也不会出人命。
“舅舅可能再拖几日?”问月鼎脸上笑意消散。
如此下去,情况十分不妙。
说到底,和语阁还是做生意的地方,效率大于公平。
“拖到惊鸿会结束那会,应该还行。”
“可你这身体,我实在不放心你继续管麻烦事。”
“拜托舅舅了。”
“行吧。”凌苍粟无可奈何。
“就知道劝不住你。”
“许逐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