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月鼎静静看着这一切。
分明是再会的美好场景,可他感受到了清晰痛苦和无奈,这是“问月鼎”传递给他的情绪。
他越看,越觉得这模糊的影子就是许逐星。
这般想着,影子居然变得清晰了些,糊成一团的头发开始微卷。
“哥。”
他的视线落在“问月鼎”虎口处,没得及处理的血迹刺眼。
“....又呕血了。”
黑影的语调骤然严肃:“我给你抓的药,你是不是没吃?”
“忘了,抱歉。”
“问月鼎”轻描淡写道:“我记性不好。”
“说实在的,你往后真不必为我费心了,徒添麻烦。”
表面上看起来毫不在意。
可问月鼎的胸口一阵阵地疼。
“不行。”见他转身,黑影锲而不舍地握住他的手腕,“你记不住,我就天天给你煎,日日给你送。”
“不必。”
“问月鼎”脸上笑容褪去,淡淡道:“你早些走吧,我卜过卦,其余地方还需要你。”
他说着,余光却在偷偷看黑影。
黑影攥紧拳头,低垂着头。
问月鼎呼吸一窒。
人有了猜想,就容易先入为主。
这黑影一举一动,都太像许逐星了。
影子变得更清晰,模糊的声音也变得年轻。
“....所以,你是又不要我了吗?”
他的声音低落。
“问月鼎”不吭声,只是往前走去。
可突然间眼前一黑,他栽入一片黑暗里。
....
滴滴答答的水声后,问月鼎看到了四面砌了厚石壁的地牢。
地牢阴暗,可关押他的地方打扫得干净,可以容纳两三人的大床、桌椅板凳和暖炉一应俱全。
实木书架上,甚至摆了不少簇新的书籍。
若非被链子锁着,他倒更像是被软禁,而非监禁。
“问月鼎”似乎已经被关了有一段时间,但他的身体技能并未恶化,甚至比在外面时还好些。
只是从五脏六腑冒出来的热意和燥感,实在是难以让人忽视。
随时间的推移,“问月鼎”整个人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汗水顺着发丝、脸颊肆意地滑落。
灵链发出清脆的声音,他难受地大喘着气,让自己蜷缩在角落里。
急匆匆的脚步从声传出,两个战战兢兢的守卫领着黑影出现。
“出去!”黑影阴沉地命令着守卫。
见到“问月鼎”的瞬间,他情绪失控。
“怎么又把自己弄成这样?”他颤抖着声音,才没对着问月鼎发火。
“好不容易身体好些,又不肯喝药!”
“问月鼎”迷迷糊糊,本能地反抗着他递药的动作。
争执之间,药碗打翻在地,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
“....没事,就知道你不会听话,我还熬了很多。”黑影的声音变得平静,却透着冷。
他粗暴地扳起他的下巴,强迫着“问月鼎”喝下去。
可在看到“问月鼎”脸色不自然发红时,黑影模糊的表情中怒意消耗殆尽,转而变成惊慌。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他跪在他身旁,手忙脚乱地给他把着脉。
“白泽的情期。”
他轻轻拍着“问月鼎”的背,喃喃自语。
“你在情期,怎么不用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