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屋外匆忙的脚步,凌苍粟起身:“许逐星该回来了。”

“你们两个都太束手束脚,必要的时候,直白些或许更好。”

许逐星推开门时,问月鼎屋中,已经没有凌苍粟的身影。

试炼结束的第三日,从明鹫宗来的信交到了问月鼎手里。

看完信,问月鼎脸色凝重。

“是有不好的事?”许逐星捧着本道书,偷偷瞄向问月鼎。

“不是糟心事,只是我父亲再次同我确认过,他要的灵宝,就是最早写给我的那件。”

“我想不明白,他要沧龙骨究竟有何用....”

问月鼎从纳戒里取出沧龙目和沧龙鳞。

他推测:“兴许和我分别从人、地两阁拿到的灵宝有关。”

“或许是要你集齐七块神兽遗骸,召唤真正的沧龙?”

感受到问月鼎无奈的视线,许逐星讪讪低头:“你给我的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

“不管这些,你父亲....问宗主总不会害你,慢慢想也不迟。”

他实在不知问月鼎这两个爹,分别该如何叫合适。

“问宗主问谨,你在幻境里遇到的问恂,他们都是我父亲。”

感受到许逐星的为难,问月鼎道:“明含笑、凌苍云宿,也都是我的母亲,不用对她们的称呼做区分。”

看问月鼎愿意主动提及,许逐星这才放下心。

“那生你的父母,是幻境里的二位?”

他试探。

自打出来后,问月鼎再没变过白泽。

要不是他私藏的白泽毛还在,他当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嘭。

问月鼎不语,只是变成了一团雪白的球。

他卧在床上,仰头看着呆愣的许逐星,微微摇了摇尾巴,以示友好。

成体的白泽太高了,加上角,能把屋顶捅塌。

回来了。

他的小白泽回来了!!

“猜对了。”

强压着上扬的嘴角和扑上去把问月鼎埋在脸上的冲动,许逐星矜持又克制。

可他蠢蠢欲动的手还是出卖了他。

一只尾巴送到他跟前。

问月鼎十分大方。

“这......”许逐星眼神游移,“随便摸你尾巴,不好吧?”

话虽如此,可他的手伸得十分诚实。

“没事。”小白泽干脆坐在他旁边闭眼假寐。

他不是在白泽群里长大的,并不觉得被摸尾巴是奇怪事。

而且他母亲说的是不让别人乱碰。

不是乱碰就行。

一刻钟后。

“逐星。”问月鼎忍无可忍。

“不要在我的尾部绑绒花。”

每到一个地方,他都得惊叹次许逐星做小贩时的敬业程度。

他的包袱里像是什么都有,先前居然连绒花也卖。

“好好。”

许逐星遗憾地把绒花取下。

下回再摸点问月鼎掉落的毛,能扎朵绒花出来了。

可惜他等了许久,问月鼎再没主动变过白泽。

从幻境出来后,一直叛逆的请命像是变了把剑,开始逐渐学着听从问月鼎的话。

可迟到了十来年的听话,让他们的磨合依旧格外艰难。

差点劈到人都是家常便饭,害得问月鼎只能去凌苍粟开的幻境里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