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魔族的牛劲比人和妖都要大,他怎么拉,许逐星都不肯起来。

许逐星低着头,将怀里的包袱递给问恂。

“我把他带回来了。”他声音微微发颤,语调却坚决。

“....抱歉,是我做得还不够周全,该向前辈们请罪。”

盯着被布裹住的“自己”,问月鼎油然而生出诡异之感。

许逐星明明知道的,他没有死。

“不必了,起来罢。”云宿反应最快,重重叹了声气。

“没有魂魄的躯壳,于我们只是触景伤情,你留着就是。”

“对。”问恂反应过来,忙哽咽着附和,“我的儿信任你,想必是希望你一直带着他。”

问月鼎:.....

好精湛的演技。

比起养他的父母,生他的爹娘显然行事跳脱得多,办事也随心所欲。

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人现在倒谈不上太恨许逐星,可介怀卜卦的结果,仍然想整他。

“父亲,母亲。”看着快要碎掉的许逐星,他实在是站不住。

“你们再刺激他,我出去后,还得请他多喝几次酒赔罪。”

他的话直戳两人心窝。

“不行!”

一男一女两道声齐齐响起。

“我的儿啊。”

问恂沉痛:“你的寿数还很长,在十九的年纪如此偏袒一个男子,当真不值得。”

云宿厉声:“你不胜酒力,不可和心怀叵测者饮酒。”

她说着,脑中已经浮现出许逐星搀扶着迷迷糊糊的问月鼎,走进一间屋的场景。

“啧,问月鼎真好骗。”

走到屋门口,许逐星回过头,冲着他们做个鄙视的手势,恶劣地笑着,露出尖尖的虎牙。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儿子归老子了。”

“老子要带着他杀人越货放火,让他彻底被老子带坏!”

“那你们放过他。”问月鼎乘胜追击。

“他看着早熟,却只有十七岁,不该为虚无缥缈的未来负责。”

呵呵。

问恂面无表情。

十七岁,但是能把魔大卸八块。

“行了,起来罢,没人怨你。”她叹气,和许逐星道,“再不起来,你往后就再别同月鼎一道走了。”

眨眼的功夫,许逐星利落起身。

“进屋。”云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

“多谢前辈。”没想到自己还能进屋,许逐星又惊又喜。

“你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云宿状似无意地问。

“是。”

她和问恂对视了眼。

问恂叹气,开始装蒜:“挺好,我们两个老东西孤孤单单的,能知道他交着过朋友.....挺好。”

许逐星反应极快:“您要是不介意,我每日都来陪着您。”

“陪着我们。”云宿声音听不出喜怒。

“你能做些何事?”

“我可以帮二老干家务,做杂活....”

视线落在旁边的空酒坛上,许逐星机灵道:“二老要是想喝酒,我也能陪二老一起。”

“行。”云宿微微抬起面具,抿了口茶,“你先坐会,吃点灵果。”

“饭还没好,吃完饭再走。”

“好!”

闻言,许逐星这才从问月鼎的短暂离开的悲伤中抽神。

饭菜上桌,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