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又被云宿强硬拎了回去。

“我来教你。”

看着还没葱高的问月鼎, 她实在是狠不下心,语气难得地好。

她好像看到了她缺席的那十九年一隅。

常年带着倦意和冷淡的眼神里,带着无法掩盖的温柔。

一刻钟后。

摸着自己的长发,问月鼎松了口气。

“多谢母亲。”

他实在是没足够厚的脸皮,用幼兽的模样到处乱晃。

还好没外人看到。

摸着袖子里藏着的白泽毛,许逐星怅然所失。

“你身上的鹿妖特征没了。”

他传音给问月鼎。

问月鼎取出铜镜,鹿角不翼而飞,镜中的自己恢复黑发。

“我就负责给你易容一次。”

眼见妹妹气消,姗姗来迟的凌苍粟这才敢冒出头。

真实的妖族身份归位,原来的假象自然会消失殆尽。

他对问月鼎道:“你自己想个办法吧。”

“好。”

没了沉重的鹿角,问月鼎反倒更自在。

“这地方又闷又呛,不适合说话。”看着问月鼎身上落的灰,云宿提醒。

“你先上去。”

“可我们入洞,本就是为要下灵脉。”

问月鼎指着前头黑黢黢的洞穴。

魔族的禁制已经碎裂,附近萦绕的魔气还久久不散。

云宿被哽了下。

她在气头上,都忘记这码事了。

“总不能只有我们两人去灵脉。”

许逐星察言观色,忙同问月鼎提议:“不如我们先上去,等其他人到了再下也不迟。”

“可要是禁制出现异常.....”

“走了,我开的禁制,我最了解。”许逐星刚想揽问月鼎的肩膀,又缩回手,改成轻轻拍了下他的背。

“又是开禁制又是帮我压魔性,你肯定也累了,上去睡会。”

“还挺会来事。”

问恂附在云宿耳边轻声道。

“....花言巧语。”

云宿说着,态度却缓和了些。

最后,问月鼎还是听了许逐星的话,留下几张符,看向云宿、问恂和粟。

“母亲,父亲、前辈。”他朝他们道,“我们打算暂且离洞,你们是否要与我们同行?”

“不必了。”凌苍粟道,“我还有些话同他们说,你们先去。”

“那我先走一步。”

问月鼎客客气气拜别他们。

“三位前辈保重。”

许逐星连忙也道。

“你们也是,去吧。”

云宿迟疑片刻,还是应了声。

“照顾好他....照顾好对方。”

“好。”

看她态度软化,许逐星高兴地应。

直到离开三人视野,许逐星这才敢和他传音。

“我方才,没气着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