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星心里存了愧疚。
他知道,因着他和问月鼎的朋友们关系一般,问月鼎才会提出分出去坐。
可愧疚归愧疚,提醒归提醒,他打心眼里,还是希望问月鼎一直和他待着。
问月鼎吃果盘吃得正香,闻言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颔首。
“有人替我去。”
他抬手,一溜小纸人从他袖子里跑出来,整齐地站在他肩膀上。
一二三四,少了一个最闹腾的。
“我要是想玩,可以把它顶掉。”问月鼎对现状十分满意。
“比自己去方便。”
拍卖会持续十日,对少爷们来说,看到第五日时,新奇劲过去,他们已经觉得厌倦。
诚然,人字阁里头装潢很气派,可人字阁拉出来拍卖的灵宝,对他们来说压根不够看。
随手拍几件比较贵的玩意,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毕竟就算是所属宗门最小的孙明珏,打小都能把中阶的丹药当弹珠玩。
只有问月鼎的态度一如第一天,稳定地不冷不热。
反正对他来说,只是换个地方吃不要钱的果盘而已。
他每天来时会放小纸人转悠,晚上再收回去。
而从第二日开始,许逐星总会时不时离开一阵,很快就会回来。
想着他精力好,可能单就是坐不住要去透气,问月鼎问了一次没问出结果,也就由着许逐星去了。
“你有没有喜欢的灵宝?”
他问许逐星。
“没有。”许逐星刚从外头回来,给他剥了个芭蕉。
“拍的多数是玉器,我又不懂。”
“你呢?”
“我倒是有件感兴趣的灵宝。”问月鼎无所事事地瞧着清单。
“等过一个时辰拍完它,我们早些回去。”
许逐星凑过去看,是一把近黄阶的玉骨机关伞。
机关伞比剑更难用,对没学过机关术的问月鼎来说,没有任何当武器的价值。
但是可以变大变小折叠,还能随意伸长,不管是遮阳挡雨、还是走累了当个拐杖,都十分方便。
.....还真是问月鼎会喜欢的玩意。
本以为好不容易有件喜欢的拍品,问月鼎会死磕到底。
可眼见着起拍价两千的机关伞被叫到八千一百灵石,问月鼎果断放下玉牌。
“干嘛,咱们打他们啊!”来凑热闹的齐改磕着瓜子,指点江山。
“和你这明鹫宗少宗主抢东西,这能忍?”
区区八千一,还没问月鼎一条腰带的零头贵。
“一把伞而已,犯不着。”
问月鼎继续吃着果盘。
“问兄真是变了好多。”楚江感叹,“先前有人和你抢玉胚,你往上抬几千的价钱,眼睛都不眨。”
“节俭是好习惯。”问月鼎给他们递了一串葡萄,“好习惯总得坚持,才有效果。”
“哦哦。”楚江似懂非懂。
许逐星默默放下刚拿起的酒壶。
“你想不想见先前财试上见的那红鬼面?”
等到串门的走了,他悄声和问月鼎道:“我知道他在哪间屋。”
问月鼎看向他:“你这几日出去,是为了找他?”
“是,我答应你了要盯着他。”许逐星认得爽快,“所以去不去?”
“去。”
问月鼎立刻应。
离开坊市后,他不是没想办法找过姬见鲤的同伙。
可一来他没靠进过这红鬼面,不知他的具体容貌,也难分辨他身上的气。
二来红鬼面和姬见鲤虽然看着不熟,但到底是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