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意料之中的人,他露出个极具攻击性的笑,把问月鼎往自己旁边拉得更近。

姬见鲤靠着玉柱,脸色阴沉地看着许逐星。

他手中捏着的文玩核桃碎裂成块, 沾染了斑驳血迹。

“问月鼎。”

把人送到屋里安顿好, 许逐星犹豫半晌, 喊了他的名字。

“嗯?”

渐起的沸腾水声中, 问月鼎茫然地抬头。

酒的作用下,他的蓝眼雾蒙蒙一片。

“如果有一日...我是说如果, 只是假设。”

许逐星避开他的视线。

他咬牙:“你发现我比你想得糟糕, 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问月鼎脑子都不清楚了,应得却飞快。

“你第一天见我就想打我, 我都没讨厌你。”

他沉吟片刻, 有理有据:“所以往后,肯定也不会。”

闻言, 许逐星的脸色反倒愈发不安。

“抱歉, 那会是我的错。”

他俩的相遇实在是糟糕。

要是回一年前,他打死也不会拿刀抵着刚从家里出来, 艰难地适应着外面恶劣环境的问月鼎。

“没事。”问月鼎十分大度。

“反正,嗯.....”他摸索了半天,扯出不情不愿的缠朱。

他自若地笑:“我当时也想绑你,我们扯平了。”

许逐星愣了下。

问月鼎这话,听着歧义颇重。

他的耳根不自然地红了,闷声倒了醒酒汤,搁在桌上晾着。

“下回不许喝酒了。”

这模样让他看到就算了,让别人看到还得了。

“嗯。”

问月鼎抱着今日新得的枕头,迷迷糊糊地应着。

“喝了醒酒汤再睡。”

调羹里放着温热的汤,抵在问月鼎唇边:“你这样我放不下心,我陪你一晚上。”

问月鼎乖乖喝了半碗,这才躺下。

他虽然懵得厉害,但仍然是极其好照顾的那类醉鬼。

“这都要到下一日了。”许逐星看了眼问月鼎摆在床边计时的法器。

“生辰快乐。”

已经说了许多次的话,他又小声说了一次。

翌日,未时。

“你是说...”

问月鼎摁着额角,一言难尽:“我发酒疯,同你哭了大半宿?”

“对。”许逐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还和我说,你往后再也不喝了,再喝就是小狗,一辈子吃不上最好吃的虾饺。”

“又开我玩笑。”听他说得离谱,问月鼎躺尸回床上。

把他丢进酒缸里,他都发不出这般癫的酒疯。

“酒醒就赖账。”许逐星忍着笑,一扫昨日的小心翼翼。

他故意叹了声气:“只可惜我没法器,把你昨晚那模样刻下来。”

“仗着我不记事,净说诳话。”问月鼎不急反笑,“你这一喝三五坛的酒客,没理由要我这半年喝一杯的戒酒。”

“我和你又不一样,我酒量好。”

许逐星忙辩解:“而且我和你走这一路,分明已经很收敛了。”

坏了。

人一醒不光不好骗,还能来绕他了。

“说起来,我看你这些天修炼有点懈怠。”许逐星生硬地转开话,试图让自己占据上风。

“既然你还想试着用请命,就得尽快驯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