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吓得左脚绊右脚,落荒而逃。
“多谢几位。”
问月鼎这才显形:“几位一直跟着我,可是为了这个?”
他取出一枚碎瓷片,打小正好能拼在来福脑门上。
自打进了鬼市,四个鬼就一直偷摸藏在后面暗中窥视,还自以为藏得很好。
“我,我的脑壳!”
来福惊喜地伸手,却害怕地不敢上前。
问月鼎抬指,蓝色的光绕着瓷片打转。
瓷片飞到来福头上,严丝合缝地贴着。
而蓝色的灵力沿着头壳的破损纹路走,将松动的位置缝补严实。
“欸,不晃了....”来福傻傻地捧着头壳摇了摇,“头补好了!”
“多谢您。”
冻死鬼回过神来,略微踟蹰,壮着胆子走上前同问月鼎道谢。
“昨日我问过这小子了,他的头摔破和您无关,是我们误会了您。”
“嗯,多谢!”来福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和问月鼎道歉,“昨日扒着你,是我太害怕了,不是故意的。”
“礼尚往来。”问月鼎客气道。
“若是几位有空,劳烦再引我去一趟隐蔽些的铺子,越偏越好。”
“好。”病痨鬼咳嗽几声,用手敲了敲胡同死角,原本封着墙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足够一人离开的洞。
他聪明地猜到问月鼎遇着了麻烦:“外头人多,随我来。”
“我们一家子住在鬼市,已经有十年了。”
路上走着,他们简单聊了几句。
听到来福说他们是一霸,病痨鬼不好意思地虚敲了下小鬼的陶瓷脑袋。
“不过咳咳...我们只是最弱的冤魂,哪里是一霸。”
“十来年?”问月鼎诧异。
这鬼市居然不是为试炼,才特意修建的,而是原本就是鬼魂们的居所。
“不是的。”病痨鬼又开始咳嗽,冻死鬼接过他的话,“鬼市一直都存在,是些大人物造出来,给我们这些怨念太重,无法往生的怨魂暂且停留的结界。”
“不过我们的怨气都快散了。”他叹气,“也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见着阿竹。”
“瞎说。”
病痨鬼捂着嘴,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
“会见着的。”
“嘁,就想见阿竹,也不想想兄弟我。”吊死鬼拍了下来福,大着舌头道,“你哥哥们不要我们喽!”
“才不是呢。”来福气鼓鼓,“不是说了,下辈子我们四个都要一起么?”
“是,要在一起。”阿竹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定会得偿所愿,一直在一起。”
走到玉器店附近,问月鼎诚恳地祝福。
“您也是。”阿竹笑着站在原地,“我们就不送了,若有机会,往后再见。”
昨日昼夜交替,他们趁着还有点黑的天色,靠在鬼门口,偷摸瞧见了他的白卦。
那是个年轻的黑犬面,穿得很利索,揽着狐狸面的肩膀,将他匆匆带离。
多数白卦和黑卦离心离德,可他们两个显然关系很好。
趁着没人来,问月鼎扫了几家铺子,迅速买好了稳赚两倍以上的玉、古玩和菩提。
和语阁再调筹码价值,也不可能一下调三四倍,这和他们的考核目标相悖。
眼见着又有人盯上了他,问月鼎靠在玉器店的角落里休息,旁边就是个易碎的古董花瓶。
修士们可以攻击他,却不能砸铺子,他只要在铺子里赖着,真想对他动手的人就得束手束脚。
拖到天亮,问月鼎顺利离开鬼市。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