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为了保本,都挤着买稳赚的金银,问月鼎倒好,抱着破石头不放。
可想到就算自己提醒,问月鼎也不会听。
他就爱跟那许逐星一起玩。
他无比心烦。
....和土狗待太久,问月鼎也变土变木了。
连着逛了六家,问月鼎才把剩下的七千多筹码花得七七八八。
交易之间,他隐约摸索出鬼市之内筹码的价值。
一个筹码能够买的货品,和外头两个灵石差不多。
多亏了许逐星教他的办法,他费尽心思买到的原石虽然不算捡漏,但也没让黑心商贩讹钱。
“您要的货物。”女鬼用头发将石头包给他,“是否要在我们这把石头切了?”
“不用,我不懂这些,怕切出错。”问月鼎装傻,“我友人要我买,我原样给他就行。”
他这一句话,原本好奇打量他的修士全都失了兴趣。
嗐。
到头来,就是个不懂行瞎来的冤大头,谁和他一起谁倒霉。
只要赌石不开,里头玉的好坏就连掌柜也不知道。所以送走他时,每家掌柜都和和气气,只当送走个寻常客人。
第一夜,问月鼎没引起除姬见鲤外,任何人的注意。
穹顶上的时辰颜色,有了略微的变化。
辰时要到了,鬼门将再度开启。
忍着困意,问月鼎用剩下的钱捡漏了两条菩提。
花光筹码,他浑身轻松地混在人流之中,提早朝着离得最近的鬼门口处去。
他能察觉到,姬见鲤今晚多数时间都偷偷跟着他。
但自己还忙着,他又没出格的举动,问月鼎就权当没看见。
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夕阳,满大街的鬼影消失大半。
原本鬼市该安稳落幕,昼市该随之开启。
可变故突生。
往前的人流突然变慢,四周的议论声变得焦躁。
被挤到边缘处的问月鼎被迫停下脚步,站在狭隘的屋檐下。
鬼门马上要开,可前头似是发生了些事故。
远远地,能看到一坚固的结界强硬地堵在鬼门之前,阻拦其他修士离开。
缠朱悄无声息地钻过摩肩接踵的人群,将门口的景象传给问月鼎。
展开结界的人,是一修为在元婴往上的术修。
他脸颊和鼻头通红,捂着空空如也的筹码袋,呆呆地站在门口。
“都不许出去,鬼市还没结束...”
“我的钱...我的钱也还没赢回来!”
他在赌坊喝了不少酒,此刻神志不清。
被越来越亮的天光刺激到,术修愈发癫狂。
“等我赢了,鬼市才能闭市!!!”
是个绝望的赌鬼,走投无路,想把旁人拉下水。
正观察着情况,问月鼎突然背后一冷。
他侧目,一无头鬼一手捧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捏着一把南瓜子,在往满脸横肉的脑袋里塞。
他倒挂在房梁上,津津有味地看戏。
“这位兄台。”
前面依旧拥堵,问月鼎略微思忖后,自来熟地同鬼搭话。
“眼下有人拦着不让鬼门开,影响试炼,你们和语阁当真不管?”
修士们最怕的还不是彼此间的算计,而是满大街乱跑,一定程度上能代表和语阁权威的鬼魂。
“....管?”没料到有修士大胆至此,无头鬼大嘴张着。
他反应了会,才傻傻接话。
“老子死了三百年了,管、管啥子,也不关老子管嘞。”
“你们能不能过试炼,和老子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