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小二反应过来,红衣青年已走到门前。

“小宗主,好久不见。”

透过门口的雕花,他薄唇微勾,笑吟吟地看着站在屋内的问月鼎。

他的气质,和问月鼎身上的气质截然相反。

姬见鲤生得也好看,但是是风流薄情相,笑起来有几分刻薄轻佻,看着就不好相处。

“姬公子。”

问月鼎脸色微沉:“抱歉,我在谈私事,不便与您会面。”

九玄城这般大,居然能在一间酒楼遇到他。

说是巧合,他断然不信。

“私事....”姬见鲤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走,逐渐淬了层冷意。

“你们二人的私事?”

上次见问月鼎都是一年多前了。

好不容易有点问月鼎的消息,他急匆匆过来,就看到他和个男的两人坐在十人坐的厢房内,举止亲密。

这就是问月鼎说的无心情爱?

刀已经被许逐星从木匣里取出,藏在袖里。

许逐星的脸色比问月鼎更差:“他都说了不见,别再纠缠不休。”

姬见鲤不踩他,定定看着问月鼎:“你有道侣了?”

“姬公子切莫胡言。”问月鼎蹙眉,“这是我义弟。”

义弟....

等等,义弟?!

他们何时有这层关系。

他一声落下,许逐星脸上出现了片刻空白,转而迅速被狠戾取代。

无所谓。

把这公桃花赶走要紧。

“不是道侣就行。”姬见鲤松了口气,冷静下些。

他随意地看着许逐星:“那什么.....义弟,劳烦让一让,我要和你义兄说话。”

“你听不懂人话?”

许逐星的语调没了耐性:“他不想见你。”

“我和他的事,你个义弟凭什么管!”

姬见鲤脾气也差,同样看许逐星不顺眼。

他是被人捧着长大的,被拂了面子,谈吐间愈发不客气。

“问公子,你出身高门,哪找的个不懂事的小土狗做义弟?”

姬见鲤不屑地瞥开视线,手腕上金凤镯光芒刺目。

“瞧瞧他这鬼样,一身行头还没你个手指值钱,一看就是一穷二白....”

“姬见鲤。”

两人语速太快,一直插不上话的问月鼎忍无可忍,打断他对许逐星的评头论足。

“你连我的朋友都算不上,没资格评议他。”

他终于冷下脸:“若是你还不走,我就喊人送客了。”

他分给吓傻的跑堂一个眼神,跑堂连忙匆匆下楼喊人。

“你不管,这种无赖,你应付不来。”

被戳着痛处,许逐星一点也不气。眼见问月鼎要把他护到后面,他又自己挪到问月鼎前面。

“我出身乡野,那又如何。”他冲着姬见鲤骂。

“总比你穿得珠光宝气,却是个死缠烂打,招人笑话的赖皮狗要好!”

“你费尽心思缠着我哥,我哥却连你是谁都得想半天。”许逐星刻薄道。

“他是多看过你一眼,还是给你分过半点心?”

问月鼎给他扣了个“义弟”的身份,不用白不用,弟弟保护哥哥天经地义。

土狗就土狗,他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还骂不过个刻薄少爷?

“你,你...乡野村夫!”

姬见鲤沉不住气,被他说了癞皮狗,脸色和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你还知道我是乡野村夫。”许逐星笑着,露出森森的虎牙,“我可没我哥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