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定个目标。”狠下心，许逐星挪到他旁边，给他出谋划策，“你想想，你在剑术这方面，对自己有何要求？”

“被练家子揍的时候，我能来得及逃就行。”

问月鼎对答如流。

“或者....至少不被揍死？”

“不行，换一个！”

许逐星手一抖，烤鱼差点焦了：“你这要求也太低了。”

“不低了。”问月鼎苦笑。

“请命能让我拎着，已经算它心情好，我连自己的剑都用不来。”

“他既然是你的剑，你就得想办法让你服他。”

许逐星蹙眉：“我还是头次听说剑灵能叛逆成这样。”

“可我也没哪点值得它信服。”

问月鼎弱弱道。

“我要是它，遇到个不干正事，每日偷懒不练剑的人，我也不信。”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它实在不听话，你惊鸿会的时候只能换把剑使。”许逐星空出只手，摁着胀痛的额角。

“没剑灵的加持，你更该好好练剑术，才有机会拼得过别人。”

“这样....我给你定个目标。”

“先不说赢其他修士，你至少得能和我过几招。”

“这不难吧？”

问月鼎气感好，根骨也优，但凡努力点，这点要求轻而易举。

“不难吗？”

问月鼎茫然。

许逐星说是筑基期，实际上不管修为还是武功，都比好多金丹修士都好。

而且和仙家出来的修士不同，他武功路数很野，出手又快又狠又不要命，招招逼着要人命去。

他没和他动过真格，但问月鼎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真打起来，他不被许逐星摁着揍，都是许逐星看在他俩情分上手下留情。

“不过，我觉得可以一试。”

为了能进天字间，为了他在意的事，也为尽快到达元婴见着天卦。

问月鼎心下一横。

“这还差不多。”

许逐星眉头舒展，对他的态度勉强满意。

施术法的时候问月鼎大胆包天，别说引水唤风，就连移魂炼尸都不在话下，怎么疯怎么来。

可一提到剑，问月鼎却总是第一时间想打退堂鼓，只想着跑路。

“练功效果最好的时候，肯定是清晨。”许逐星继续给他规划。

“所以这些天，你和我一个作息，早起练功。”

他看向依旧在盯着烤鱼的问月鼎：“能做到吗？”

“能。”

问月鼎被烤鱼的香气吸引，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逼近。

“行了。”许逐星把外焦里嫩的烤鱼递给他，“吃吧，吃吧。”

真把这少爷馋死了。

辣椒面、胡椒、盐巴、香油混在一起，拌鞋底都好吃。

问月鼎手里的烤鱼香气四溢，烤鱼绝望地瞪着眼睛，张大嘴，看向黑茫茫的天。

像是问月鼎接下来要迎接的，暗无天日的练剑日常。

翌日。

“起来了。”

卯时才过去一半，在和周公下棋的问月鼎被猝不及防叫醒。

“嗯....”

他裹着被子，茫然地看着窗外还有些黑的天。

“...这还是晚上。”

“我先前就是卯时起，已经看在你第一天练功的份上，晚叫了你半个时辰。”

话音未落，被子被一只手无情揭开，问月鼎像是一枚完整的胖圆橘肉，囫囵地从橘子皮中被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