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再也忍不住,用袖捂鼻落荒而逃。
这仙家公子哪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不好不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问月鼎屏息闭气,往破屋的最深处去。
越往里走,架子上摆着的书卷损坏程度就越严重。
最近几十年的镇志虽然长了霉斑,但至少收得井井有条,上面字迹也还算干净。
可走到存放三百年前镇志的书架,上面已经看不见完整的书卷,全是零碎的纸张、竹筒。
纸张到处散落着,已经分不清它们原本属于哪一卷镇志。
防腐不当的竹筒上长着蘑菇,表面又有水淹的痕迹,又有火燎后的焦黑纹路。
他的心越来越沉。
三个时辰后。
看见病恹恹的问月鼎探出头,守在外头的许逐星脸色大变:“你这是怎么了?”
他就三个时辰没盯着人,刚才还和他笑着道别的问月鼎就被破屋害得一身霉味,无精打采。
像是被丢进煤窝又拽出来的猫儿。
他快步上前去,问月鼎却捂着嘴往后退了半步。
“别,我身上,咳咳.....”
闭气太久,骤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他非常不习惯。
“早说了,别去查老卷宗受罪。”
许逐星心疼地给他拍着背,恶狠狠看了眼飘散着腐朽味的破屋。
他眼神可怖,身上气压又低,老秀才怕被波及,忙缩着脖子躲到角落去。
“什么也没查到。”
咳嗽声渐平,问月鼎有气无力。
他已经努力拼凑碎成渣的镇志了,甚至用上了些修复书籍的术法。
可除了的确有这两人存在,且是一男一女之外,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没事。”许逐星放轻声,把水递给他。
“我给你查到了。”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说这话时,声音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
闻言,问月鼎捂着嘴,诧异看着他。
“我不是最近闲着没事,就替你问了镇子里的人。”
许逐星被他看得不自在:“这种大事,民间总会流传真真假假的消息。”
不怪问月鼎问不到什么。
他这几日在问月鼎睡着后,乔装打扮满镇子跑,也只勉强搞到了很零碎,且真假混杂的线索。
若这只是挣钱的任务,许逐星早都打退堂鼓了。可想着问月鼎这些天魂不守舍,他不想放弃。
剥丝抽茧,他循着踪迹,今日专门跑去拜访了在镇外居住的老说书人,
总算得到了他认为靠谱的消息。
这过程十分曲折,他掐头去尾,没和问月鼎说,只讲了问月鼎感兴趣的部分。
“那说书人有点修为,活了三百年。”许逐星仔细回忆。
“他说他清楚记得他的祖父说过,两个修士投宿过他家。”
“他祖父问过他们名姓,结果男的不说话,一个劲瞅那白发女修。”
“女修倒是说了。”
“她姓凌苍,凌云的凌,苍木的苍。”
“凌苍....”问月鼎陷入思索。
这不像人族的姓氏。
白发,疑似妖族,都和他取到的黑蛇记忆对上了。
这几个点,单纯听个乐子的寻常百姓的确不可能知道。
许逐星接着道:“而后,那男的就笑着说那自己也姓凌苍,被女修用符咒拍了头。”
“他祖父说两人关系很好,不是道侣也是好友,他对此印象很深,大抵不会记错。”
“我认为老说书人说的话可信度很高。”
见问月鼎沉默不语,许逐星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