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着后槽牙, 想要摸自己的包袱。

“我真不要紧。”

一想到解毒药酸苦的气味,问月鼎忙制止他。

“倒是你....”

他检查着剩下的药瓶, 神色变得严肃:“只医皮外伤, 你的骨伤怎么办?”

捏着一瓶丹药, 他递到许逐星跟前。

“不用。”许逐星生硬道。

能治全身骨碎的高品丹药拿来给他接肋骨,和用牛刀切蚊子没区别。

“反正我身上伤愈合得快...”

许逐星张嘴的瞬间,小粒丹药被问月鼎直接丢进了他嘴里,入口即化。

顶着许逐星惊愕的视线,问月鼎眨了眨眼,脸上这才带了满意之色:“走了。”

说话间, 他脖子上的玉扣晃悠悠, 一滴水珠挂在玉下, 要落不落。

问月鼎没被遮住的脖颈皮肤处, 隐约还有道细伤,像是白玉上的血色裂痕。

水珠滴滴答答从他衣角落下, 明明问月鼎身上的伤口已经止住血, 可许逐星总觉得那水滴里还带着薄红和甜腥。

他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

许逐星将怀里好不容易烘干的外袍递给问月鼎,问月鼎却没接。

“惨些才好。”问月鼎微笑, “算算时候, 增援也快来了。”

“等会还得让你陪我演出戏。”

对上他的视线,许逐星了然。

“行。”

他短促地轻笑声, 眼中却毫无笑意, 视线从问月鼎脖颈处挪开。

酉时。

一道耀眼的流光掠过山林,落在未泊川畔, 落地化为人形。

一只手捡起祭台角落破碎的玉环。

手的主人是个相貌温雅的男人,青蓝色的瞳孔,乌黑的长发。

因为只分来了部分神魂,他的身体半透,微微发着光。

“月儿.....”

问谨攥紧玉环,看向平静的水面。

这玉环,是他家孩子身上的饰品。

他的身后,十来道流光落下,化成身穿白色校服的高阶修士。

没修为的百姓们好奇地站在不远处张望,稍有些修为的道士被一群高阶修士压得喘不过气,躲得远远地。

贺桃红被爹娘拥着,她怀里抱着伤了一条腿的圈圈,女孩拼命踮起脚,担忧地伸着头往外看。

哗啦

问谨抬手,一阵浪起。

他作势就要踏入浪中。

“宗主,请容我下水,前去营救少宗主!”

一明鹫宗剑修忙半跪在他身前:“宗内传信,少宗主的命玉未碎,说明他性命无虞,还请您在岸上候佳音。”

抱着长琴,黑底白边校服的有赋馆修士也在此时抵达岸边。

为首的长老连忙帮腔:“未泊川水域复杂,您不方便前去.....还请三思。”

突然接到问月鼎的求救信,在打坐的他吓得差点走火入魔,都来不及请示自家馆主,启了宗门大阵就去通知问宗主。

可还是迟了一步,他们来时,问月鼎已被拖入水中许久。

还好问月鼎还活着。

要是问月鼎真发了求救信,结果人没在他们门派附近,馆主怕是这五百年都不敢闭眼修炼。

想着想着,他后怕地看向一旁被捆仙锁五花大绑的紫衣修士们。

黎星宗真是疯了,居然敢干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残害百姓,还对着明鹫宗的宝贝疙瘩下手。

“诸位不必担心。”问谨语调依旧斯文,可声音发沉。

“他是明鹫宗修士,也是我的长子,我自当亲自去救。”

他要化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