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可当他看到问月鼎的手时,又默默住了嘴。

那一看就养尊处优的手心,状似无意地躺着两枚下品灵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众目睽睽下,尧犬笑容骤然灿烂。

“我当然欢迎问道长。”

想到尧犬在村里的风评,村长迟疑片刻。

“行,听仙长的安排。”

他看向尧犬:“本想让你帮齐道长去给送辟邪符,但问道长想住你家,你就先跟问道长。”

“行。”

尧犬随意应下。

问月鼎别开视线。

尧犬似乎和村里人的关系很一般。其他村人怕他,而他也游离在人群外。

不过他住尧犬家只是图省事,这些弯弯绕绕与他无关。

“问月鼎,我已想好万全对策。”临走前,齐改不忘大放厥词。

“等本公子的好消息,你是输定了!”

他好像没同意比试,又是齐改自作主张。

问月鼎回他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目送齐改领着一堆人远去。

“鹭原鹫山明鹫宗宗主长子大公子兼少宗主?”

尧犬憋着气:“你不是恰巧路过的商人么?”

一长串的头衔飞来,砸得问月鼎起满后背鸡皮疙瘩。

他耷拉着眼,有些尴尬:“你记这作甚?”

他自己都记不住,尧犬倒是记得牢。

“自然要记。”尧犬气极反笑,“我才知道,昨晚遇着的居然是大人物。”

“若是同你说我是修士,你肯定把我当邪修处置。”问月鼎弱弱辩解。

“我惜命,又打不过你。”

“......罢了。”

看问月鼎这副模样,尧犬有气,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咽下:“你若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他好歹收了问月鼎的钱。

问月鼎思忖了会:“那等傍晚时,我需要你带路。”

“行。”

“白日无事,我先睡去了。四下少人,”问月鼎又开始犯困,“烦请两个时辰后喊我。”

“睡觉?”

尧犬看了眼头顶,太阳好端端地挂在天上。

“自然。”

问月鼎一脸理所应当:“今晚恐怕不能睡,那只能白天睡。”

“......”

尧犬无语凝噎。

他对问月鼎是否能解决麻烦持怀疑态度,但问月鼎的睡眠质量,他倒是十分认可。

半晌,他撂下句话。

“您自便。”

戌时。

问月鼎走在凹凸不平的村道上,跟着尧犬往村西的乱坟岗去。

这是满稻村内尸体最多的地方,活尸自然也由此产出。

他注意到沿路看到的家家户户,几乎每间住人的屋,屋门上都贴着一张符。

“爹,这符真的有用吗?”

一个小孩吸吸鼻涕,小声问:“之前也贴了符,还是有人敲门。”

“不许说胡话!仙长给的符,肯定不一样。”

男人虔诚地对着符拜了拜:“希望瘴气早些除,才好下地干活。”

“先前来过不少道士,结果拿的符都没用。”

尧犬揉着手腕:“也不知这齐公子能否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