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河神的婆娘...哎呦!!!”
他因为说得太激动,踩到水坑上。
脚底一滑,重重磕了个狗吃屎,鲜血瞬间从额角流下,混入浑浊的泥浆中。
其他家丁躲闪不及,被溅了一身泥。
刚才笑得最开心的两个往后走了半步,明明地上没水,却也脚底抹油往后跌去。
哀嚎声此起彼伏,场面顿时变得混乱。
“这,这是河神显灵了?!”
有家丁回过神,哆哆嗦嗦往后退,压根不敢上手去扶。
他大声骂:“在河边议论人家河神,你们哪来的胆子!”
他话音未落,原本还算宁静的河水涌起一股巨浪,朝着岸边汹涌扑去。
哗啦
所有人被淋成落汤鸡,受伤的家丁伤口上沾了水,疼得直发抖。
“玄冥,玄冥大人饶命!”
顾不得浑身刺痛,说得最欢的家丁狠狠扇了自己两耳光。
他连滚带爬朝着未泊川的方向跪下,一下又一下,头哐哐地磕着。
“小的有眼无珠,口不积德,触、触怒了大人您。”鲜血布满他的整张脸,他的眼中全是恐惧,再没刚才的轻蔑张狂。
他们的背后,隐身的问月鼎面无表情。
想着再施术可能会被注意到,他手指轻叩着符,水面重新变得平静。
不再听家丁们的鬼哭狼嚎,问月鼎拉上斗篷,悄然转身离去。
祭台的进口就在不远处。
雨雾朦胧,他已经隐约能看到祭台边缘钉着的,缠着红绸的木桩。
河边的风拼命想要掀起红绸,可吸满水的绸缎恹恹贴着腐朽木柱,没有半点鲜亮的生气。
祭台边的家丁比码头上更多,他们忙忙碌碌,像是在找什么人。
路过的百姓们低着头,匆匆来,匆匆去,多数人都不敢停下脚步,看装饰喜庆的祭台。
一个干瘦妇人站在离祭台最近的柳树下,不打伞,只沉默望着祭台的方向。
也不知她是谁的娘、姐姐或是好友。
安静地站了会,妇人抹了抹眼角,悄悄地走了。
问月鼎已经离得很近,依旧没感知到水下有怀揣着恶意的气息。
未泊川里的确有修为高的灵兽,可从那灵兽透出的气看,它并非恶类,大概率不是要人命的“玄冥大人”。
一张纸人沉入水中,在家丁察觉到异常前,问月鼎悄然转换阵地。
只要能确认水里不危险,他就能找个暗流平缓,防范松懈的地方下水去探究竟。
安浪镇这地方像是没王法,他走了一路,没看到官府的人上街搜查,四处都是金家的人。
不过越往靠山的地方走,巡逻的家丁就越少。
远远地,问月鼎看到前方的河边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她低头垂背,瞧着十分丧气,半只脚趟入水中,像是犹豫着要不要下去。
再走进看,这姑娘一身紫衣,手腕上的金饰醒目。
放眼整个安浪镇,能买得起大金镯只有一户。
居然是几个时辰前刚见过的金家小姐。
她眼睛红肿,神情恍惚,一副一心求死的模样。
“你要做什么?”
在金娥要跳下去的前一刻,问月鼎给自己加了层易容,现身制止住她。
“你是谁?”
少女被吓了一跳,竖起一身刺对着问月鼎:“是不是我爹派来的人。”
“你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真跳了死给你看!!!”
“我只是过路人。”
“这地方水浅,淹不死人。”问月鼎好心提醒,“跳下去不光要受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