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绯色官袍,外面披了件黑色披风,步履很急促,身上还带着早春的寒意。
“大人?。”
他拱手施礼,不等郭南山开口询问,便貌似随意地用有些抱怨的口气,说了来?郭府这?趟的艰难。
外面那些人?,倒也没有胆子大到守在?各府门?前禁止人?外出。也是侥幸,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两处官衙,就隔着一?条大街,因此附近这?一?片都是官邸。
更幸亏的是,郭南山的官邸不在?对面那条街上,不然颜瀚海连街口都出不去?。
即是如此,途中?他也被巡逻的兵丁拦下询问。
见他身穿绯色官袍,对方知晓是高官,也没敢造次。听说是按察使郭大人?邀他下棋,就给他放行了。自打那次抢亲的事后,郭南山经常会邀颜瀚海下棋,这?件事许多?人?都是知道。
“你是觉得”
郭南山惊疑不定?,捏着胡子。
颜瀚海苦笑一?声:“大人?不是心知肚明?”
“他们?好大的胆子!”
郭南山怒拍桌子,将老妻和管家都吓了一?大跳,关键二人?根本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你们?都先下去?。”
挥退二人?,郭南山面色凝重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颜瀚海苦笑:“这?种情?况,下官能有什么主意,连我等都被蒙在?鼓里此时才得知,估计那些人?早已做好万全准备,说不定?此时已经下手了。”
郭南山看了他一?眼:“这?种时候,你就别卖什么关子了,你若真没有主意,也不会过来?找我。”
颜瀚海这?才淡淡一?笑道:“为今之计,只看大人?是否敢赌了。如今只凭大人?与下官二人?,恐怕是出不去?,只能去?联合住在?附近其他官员,以势威逼那些把守的官兵放行。必要时,可向外透露那位的身份,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提着脑袋帮他们?干活。”
“行,就这?么办,我们?走。”郭南山倒是爽快,一?拍巴掌就站了起来?,打算随颜瀚海出门?。
他这?爽快的态度,让颜瀚海不禁侧目,要知道真把那些人?逼急了,说不定?二人?会丢命,毕竟太子都敢杀,还怕再杀两个官员。
“行了,你别看我,咱们?这?位,”郭南山一?边往外走,一?边压低声音,指了指天,“平时看着一?派喜怒不形于色,真被动了逆鳞,是真会发?疯。他愿意跟你讲道理时,你最好好好讲道理,若不讲道理”
他顿了顿,“信不信,若是太子在?这?出了事,这?城里的所有官,一?个都活不成。他们?以为,只要下手隐蔽,让人?捉不到把柄,就没人?能拿他们?如何?那位才不会管这?些,尸山血海出来?的皇帝,还真以为是……”
说到这?里,郭南山未再说下去?,可他眼中?却明显带着惊惧,似乎回忆到了什么。
这?一?幕,让颜瀚海不禁一?愣,脑海中?浮起早先听来?的一?些传闻。
据说当今是武将出身,南征北战十多?年,有战神之名。却生?性暴戾,残忍嗜杀,还患有疯症。可后来?又传说这?些都是谣言,是当年几个叛王为争抢皇位,放出来?诋毁当今的。
难道说,其实不是谣言?
可眼下也没功夫让他在?多?想?,两人?带着数名仆人?,匆匆没入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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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颜青棠平生?最疼的时刻。
她从未想?到疼痛可以如此剧烈,明明是一?阵阵的痛,可痛到极致,即使此刻阵痛过去?了,人?也会因长?久的疼痛而不由地瑟缩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来?,但没过多?久,阵痛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