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给了厨师可乘之机，但厨师也给出了自己并不是唯一可疑人的解释，就是从厨房取走馒头的另有他人，而且发放馒头时又换了另一个人。也就是说晚饭中能够接触到馒头的至少有三个人。

刘山介绍到这，韩林举手表示自己有疑问：“可是我们仔细核对过馒头的数量，并没有多出来一个，所以后面两个接触馒头的人应该没有嫌疑，最有嫌疑的还是厨师。”

“可以掉包啊，把准备好的馒头换进去，拿出一个自己吃掉，数量上还是不变，而且后边如果有人调查，也找不到丝毫痕迹。”刘山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最有嫌疑的还是这三个人？”廖军问道。

刘山摇了摇头：“我认为这三个人都没有嫌疑，我甚至怀疑龚飞根本就不是自杀。”

“不是自杀？”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甚至忘了吸溜嘴里的泡面。

虽然没人对龚飞的死因下定论，但是几乎所有人不约而同的都认为龚飞的死就是自杀，刘山的这句话等同于颠覆了调查的方向，原本他们要查的是纸条是如何传递进去的，现在却转变为龚飞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说龚飞的死不是自杀？”廖军不禁问道：“监控也都查过了，从今早凌晨三点到六点之间，龚飞的私人监室并没有人进去过。”

“因为扎进脖子的那个牙刷。”刘山将照片投影到幕布上。

廖军不太明白刘山的意思看着幕布上的照片问道：“龚飞惯用手为右手，牙刷扎进的角度我们也测试过了，都符合自杀的情况。你觉得问题出在哪儿？”

“问题就出在龚飞磨牙刷这个行为上。”刘山将牙刷的照片投影了出来：“牙刷磨到这种程度，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而拘留所里也不可能有机会让他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磨，所以除非他从进了拘留所就开始准备。但是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龚飞并没有判死的罪名，他为什么要一开始就计划自杀？龚飞并没有自杀的动机。还有一点……”刘山再次换了一张照片，是拘留所管教的口供：“管教说过，他们每周至少会检查两次拘留人员的个人用品，就算是四天前检查的，除了睡觉龚飞每天零散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两个小时，怎么能有时间磨出这么尖锐的牙刷吗？”

众人看着照片纷纷点头。

廖军却有不同的意见：“就算你提出来的问题是个疑点，但也只能证明龚飞没有制作自杀凶器的时间和自杀动机。也许牙刷是别人从外边带给他的呢？这不能直接证明他不是自杀。况且监控视频你们也看了，根本没人有机会进入监室杀死他。”

“不，有人进过寝室。”刘山很淡定的说道。

“你是说查监的管教？”廖军想了想还是摇头：“可龚飞监室的其他监控拍的清楚，龚飞是在大概凌晨四点左右走进监控死角的，然后就没有再回到床上，而管教是在六点进入的监室，龚飞难道在监控死角里等了两个小时，就为了等人进来杀死自己？这不合常理！”

“我知道这不合常理。”刘山也点头：“但是龚飞自杀同样不符合常理。况且还有一点，那牙刷磨出来的尖端非常尖锐，稍稍碰到皮肤就能刺破，但我和琳琳检查过龚飞脖子上的致命伤口周围，没有任何的试探性伤痕。也就是说那一刺很果决，甚至在刺入脖子之前，没有做出任何犹豫性的试探。这不符合普通人的情况，龚飞日常的表现，也没有任何厌世的表现。”

“你提出的疑点有继续查下去的价值，但不能作为龚飞他杀的判断依据。”廖军转向所有人说道：“还是得以现有线索作为调查依据，查清楚纸条的来路依然为主要方向，由永哥负责。关于刘山提出的他杀的论断，由刘山和韩林继续调查线索，但是刘山我必须要提醒你，你只有两周的时间，你自己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