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泳思抬起头,发觉自己被他圈在怀里,他只需略微低头,便能和她嘴唇相碰。
这一刻她才拾起紧张,作为情人真正的用处,终于要摆上台面了。
但谢琮问她:“还剩 5 个词?”
姜泳思不明所以,“是的。”
“半个小时够吗?”他与她打商量。
姜泳思迷茫地眨眼,早忘了所谓的双唇相碰,“应该够。”
“好,我现在下楼运动,在绿道跑几公里。”谢琮抬手看时间,台灯的光辗转多次,落在他脸上寒光一闪,“九点整我会回来。”
“什么?”姜泳思的思绪脱缰,在各种可能性里东奔西跑。
想到夜晚九点,卧室的床不由自主浮现在她脑海,语气也随之羞赧,“要做……”
“背书认真点。”
谢琮笑不可抑,看着暗处目光熠熠的姜泳思,她的身体在夜色里模糊,思维却透明得不可思议。
姜泳思被浇灭,低声答:“好的,我知道了。”
半小时后,谢琮重新出现在书房,发现姜泳思更愁苦了,像枯萎的青草瘫在书桌上。
但她的耳朵又很灵敏,听见脚步声后,身子猛地弹起来,眼睛却死死盯着脚尖,全然是害怕被老师提问的学生模样。
谢琮哑然失笑,发觉他成了姜泳思今夜的洪水猛兽,劝学的金主在她眼中面目可憎,但他感到有趣。
运动后的谢琮微微出汗,看起来却不如姜泳思狼狈,他好心地放宽时间限制,“我先去冲个凉,等会儿再检查。”
姜泳思难以体会他的好意,她的心已经高悬,紧张感如从脚底升起的毛刺,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高考。她坐立难安捧起书,把每一行字来回扫,泄气地把脸埋进去。
数秒后,她听见谢琮的脚步声回来,这让她措手不及,浑然忘了他们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
谢琮经过她身后,推开书房浴室的门,果然等来姜泳思诧异的目光。
“卧房的热水器坏了。”谢琮抿唇,眼里有隐忍的笑意,刻意澄清道,“是真的坏了。”
姜泳思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被他取笑了,只敢背对他咬牙切齿,再扭过头去扮做懵懂,“啊?又坏了?”
“对,又坏了。”谢琮面不改色,遵循她的剧本,“我在这边洗,你继续看书。”
姜泳思彻底看不进去,闭上双眼背诵时,浴室水声哗啦啦,在她的大脑里掀起暴风雨。
沐浴露的气味在屋内游动,姜泳思偷看那扇门,雾气朦胧挂着水珠,人影如写意画一页页翻动。水声太让人好奇,滴滴答答敲打她的想象力,她实在忍不住构想谢琮的肉体,不再把他看做检查作业的老师,他们的位置回到情人和金主。
然而谢琮走出来时,显然仍带着老师的使命。
洗漱后清爽的气味,让他看起来宜室宜家。半干的黑发长了一些,压住他的眉头。他站在桌边不紧不慢擦眼镜,这个过程对姜泳思而言,是待宰前的煎熬。
她看一眼谢琮,再看一眼书,她觉得谢琮比高峥看起来,更像古板严肃的教授。
谢琮戴上眼镜了,一般来说,这证明他进入工作状态。
镜片的材料很寻常,可他的目光被滤了一层,变得疏远而冷淡。
书房响起座椅拖动声,谢琮端正坐下,铁面无私抽出她手中的书,从 15 个名词解释里,随机挑了一个问她。
姜泳思被他严格审视的目光盯得卡壳,大脑揉了团棉花,而她艰难地在一片白茫茫里抽丝剥茧。
“刚开始就要我提示你?”谢琮的语气变了,这大约是他们发生对话以来,谢琮最严肃的一次。
姜泳思几乎要起身立正,向这位严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