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光线跳动，姜泳思看见一封电子邮件发送成功。

“这是什么？”姜泳思问。

谢诗妤盯着屏幕，声音低哑，像干涸了很久的水泵，“他完了。”

若高峥维持艺术家姿态，谢诗妤或许愿意多分他一点儿钱。但谈到钱，高峥的面容变得无比世俗，让谢诗妤有些反胃，急于扔掉他这个垃圾。

她把脸转过来，对着姜泳思，昔日对高峥的崇拜，已完全转为憎恶，“我把所有的照片、录音，都发给了他的学院，他当不了教授了。”

姜泳思怔住，缓缓直起背，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你……”姜泳思开口，不知该安慰还是欣喜，话找不到开头，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谢诗妤站起身，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微弱光源消失后，她们坠入幽暗的空间。

“他们在干什么？”谢诗妤像在问她，又不等待她回答，独自走到窗边看。

月光擦亮她的面容，她没有分毫难过的痕迹。

谢诗妤垂眸看楼下，忽然回头笑着说：“我哥喊你下去呢。”

“是吗？”姜泳思转身走了几步，停下来看她，“你要一起下去吗？”

“也行。”

她们一同走出房子，前院的人们正在闲谈，也目光和煦地看她们走来。

谢琮从藤椅上起身，将鱼食的红色漆木盒子搁下，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枚小小的黑色遥控器。

鱼池水光映在他脸侧，像一层将掀未掀的轻纱。姜泳思好奇他手中的遥控器，还未出声去问，他已经轻轻按下。

天幕闪过一道弧线，切割半圆的月亮，短暂平静后，裂出无数颗发光的斑点。

姜泳思瞪大了眼睛，迎着这场突然降临的烟花秀。她有种强烈的预感，烟花越盛放，这种预感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