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琮笑笑说:“那太好了,我帮你抬抬价,事成以后你分我一半?”

姜泳思不紧张了,改为恼羞成怒,但她很快又没工夫恼怒,因为车已经开入庭院大门。

正在剪花的家丁放下剪刀,迎上来替他们开门,偏巧开的是姜泳思这侧。

车门大开,姜泳思的视线毫无防备,与这间宅子里的人相碰。她闻见树木的气味,山野总有类似的湿味儿,像她幼年时坐在奶奶家门口,一把竹凳嘎吱响,她双手不停拍打蚊子。

这么想着,姜泳思的情绪稳定些,挤出得体的笑容冲对方道谢,迈出腿稳步站在地上。

谢琮自另一侧下来,先问道:“家里有人吗?”

对方的目光即刻从姜泳思身上收回,十分平静地、不带一丝主观意味,答他:“小姐在楼上,这几日都没下楼。先生和太太出门见客,应该快回了。”

“好。”谢琮绕过来,牵起姜泳思,“这是我女友姜泳思,带她去前厅,把谢诗妤喊下来。”

“你先进去,我去厨房叫点茶水和糕点。”他的手移至姜泳思身后,轻轻送力,促使她向前走。姜泳思心底惊呼一声,像块被斥的磁石,不由自主走出好几步。

“噢,原来是姜小姐吗?”对方显然知晓她,温和地冲她笑,“请跟我来。”

姜泳思四肢僵硬跟在后头,走了不长不短的路程,穿过一座拱形木桥,桥下池鱼游动,忽而在她影子经过时扑腾出水,把她吓得停住脚步。

“没事的姜小姐,它们这是欢迎你。”

姜泳思挂着尴尬地笑,心想这儿的人真会说话,连她这样灰扑扑的丑小鸭也捧着,若是换她来应聘,开口的第一秒就会被淘汰。

前厅没有亮灯,几盏大型插花瓷瓶放在落地窗前,光线斑驳印进来。姜泳思换了鞋,脚步轻巧朝里去,坐在沙发上仍提着一口气。

等眼前的人散了,只剩下她,这样空旷幽寂的光景,令她终于舍得松口气,扭头看窗边新奇的插花,极大的枯枝衬了几簇粉绒绒的花团,她叫不上名字。

“咦?你是怎么进来的?”谢诗妤刚出电梯口,手里还托着笔记本电脑,诧异而审慎停在原处。

没得到答复,谢诗妤不悦地皱眉,环顾空旷的前厅,又问:“不是说我哥找我有事吗?”

姜泳思屏息,鼓起勇气站起来,答她上一个问题,“是他带我进来的。”

谢诗妤砰地合上电脑,摔在单人沙发上,语气溢出越来越明显的刻薄,“带你来干什么?见父母?别开玩笑了,你怎么敢来的?”

“不是的。”姜泳思迎难而上,铁了心要赚这一笔,“我是来见你的。”

这一句让谢诗妤懵了,她手指自己,难以置信地问:“我?我为什么要见你?”

“听说你在为财产分割的事头疼,我或许有办法解决。”姜泳思说。

谢诗妤朝她走了几步,停在能看清彼此表情的距离,不知是嘲讽还是愤怒,“我让他帮我想想办法,他就当八卦说给你听了是吗?”

“我有办法解决。”姜泳思干巴巴重申,像根笔直的木头,不懂得转弯。

她不擅长与谢诗妤打交道,虽然兄妹二人的刻薄是同一款,但面对谢诗妤,姜泳思总感到莫名心虚。

“别说笑了行吗?”谢诗妤双手抱胸,下巴昂起不屑的弧度,素颜的她多了几分疲惫,“你就当听了个故事,背地里想嘲笑我也行,但别来耽误我时间。”

话说完,她又捡起电脑,身子转了个弯,打算重新搭电梯上楼。

财神爷要走了,姜泳思顾不得心虚,赶紧迈步向前,一股脑跑到谢诗妤身边,拦住她的去路。

“如果我的解决方案真的不行,他不会带我来。你应该比我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