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承载她所有不美好的回忆，姜泳思如临大敌跟进去，抵着墙壁歪歪扭扭站立。

罗鄢见她不肯落座，便也和她一起站着，长吸一口气说：“我向你道歉。”

姜泳思猛然抬头，眼睛不停眨动，以为自己幻听。

罗鄢抿紧双唇，下定决心继续他郑重的道歉。

“对不起。校对工作你完成得很细致，是我没有交代清楚。编辑工作你也有基本功，是我刻意放大你的缺点。我因为个人恩怨，对你抱有主观敌意，是我的错，我心胸狭窄公报私仇，我诚恳地向你道歉。”

她脊背贴着墙壁，因震惊浸出细汗，微凉的白乳漆面逐渐升温，她腾地站直，不敢相信她轻易得到了罗鄢认错。

“希望你能原谅我。”罗鄢低声说。

姜泳思在感情上异想天开，但她不会天真地以为，是她的人格魅力感动罗鄢，促使她苦尽甘来得到一句“对不起”。她知道，这背后有谢琮助力，亦或是完全靠谢琮强力促成。

在这片不美好的空间里，姜泳思轻轻点头，赦免罗鄢的傲慢。他松了口气，飞快离开室内阴霾。姜泳思仍停驻，翻开脑海闪念，她既开心又难过。

因她意识到，以世俗眼光来看，她没有希望靠自己站在谢琮身边，出身是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她的思绪潺潺，汇成伤春悲秋的海洋。坐在工位上，光从背后进来，照透她身边所有，唯独照不到她眼前。

姜泳思颓丧着，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是陌生号码。

“喂？你好。”姜泳思的语气往下坠。

对面似乎被她的颓丧吓住，迟了好几秒才问：“请问是姜泳思吗？”

“我是。”

“你好，我是秦岩。”他担心姜泳思记不起，又补充道，“谢老师现在的电影项目，我是导演。”

姜泳思直起腰，声音抬了些，“你好，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