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出来打工哪能事事顺心,能学到东西就好。”姜泳思故作豁达,以为自己很成熟。
但她的成熟如镜花水月,被谢琮一点即破,“你学到什么?茶道?”
“为什么不找我?”谢琮疑惑之余,还有些愠怒,“我听说你来这里第一天,就被他刁难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泳思忽然干瘪,只能说:“我觉得还不至于……”
“要到什么程度才算?你明明不用吃这种苦,端茶送水对你来说是成长吗?”
“这是我的工作。”
谢琮忽然深吸一口气,被她油盐不进的话顶住,难免有点失态。
“如果你只是要一份工作,哪怕端茶送水。”谢琮缓了缓,面上阴云密布,“你可以去我的工作室,至少没有人敢欺负你。”
“你什么意思啊?”姜泳思的声音跳起来,差点冲破墙壁,“你瞧不起我?”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想浪费时间,没必要留在这里受气,这里不会让你有任何成长。”谢琮平静地望着她,起身向她靠近。
姜泳思不断后退,双手抵住他胸膛,“我说了这是我的工作。”
谢琮充耳不闻,迫近的力度压弯她的手臂,像块滚落的山石。他伸手环住她,轻轻拽下她忘了解开的白色围裙。
纯白棉布捏在他手里,细长系带耷拉至地面,像两条沮丧的尾巴。
他把围裙拎到姜泳思眼前,质问她:“你出来工作是为了做这个?”
姜泳思扭过脸,看向空荡荡的墙壁,“这是暂时的,老板是好人,他说过会帮我想办法。”
耳旁传来谢琮的冷笑。她不提倒好,提起宁烨一假惺惺的帮助,谢琮更感到无力的烦躁。
“宁烨一帮你就是好人,我帮你就是瞧不起你?他只是口头说说,我可以把我的人脉资源都喂给你,但你讨厌我?”谢琮说完,忽然无言。
他把围裙扔到地上,一团纤薄的布料触底无声。
“你把我当什么?”谢琮问她。
“你又把我当什么?”姜泳思反问他。
她没有用力,仅轻推谢琮肩头,人影晃如纸片,她踩着围裙走开,离他两米远才停下。
“对啊,我就是很没用,专业能力不够强,只能做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情。”姜泳思吸吸鼻子,开始自暴自弃,“我不像你,在自己的领域做到了顶层,我知道我放在就业市场很普通,可这已经是条件最好的岗位了,我想留下就得忍啊。”
“我说了,我拥有的东西,你都可以利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谢琮压着躁意,再次提醒她。
“我就是不想这样,你不懂吗?我当初拎着行李出来,就是想靠自己,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独立,我可以站在你身边。”姜泳思喘息着,眼泪差点滚出来,“我已经很努力工作了,被别人羞辱也就算了,你一定要来公司当面羞辱我吗?”
她越说越气,恨不能掏出点什么,砸到他身上。
“我不想借你的手,我要独立。”她的声音冷下来,像一撮燃烧后的灰,“这几天的房费就当是我欠你的,我会还。”
她噼里啪啦说完一顿,耳畔回荡嗡嗡的蜂鸣,尔后是强烈的心跳,敲动她胀痛的耳膜。
几步之外,谢琮缓慢地动了。他把围裙拾起,体面地叠好放在沙发上,再抬眼正色看她。
“什么叫独立?”谢琮指向自己,“你觉得我算吗?”
姜泳思胸口呼吸起伏,没有答话,挂了水光的睫羽不停扇动。
谢琮说:“我从学琴开始,到成立工作室,再到后来盈利的第一单,全靠家族资源,但没有人说我不独立。同样的,你完全可以靠我的资源,哪怕招几个员工,开一家